陆追道:“过奖。”
萧澜道:“为何不干脆要两处大船舱?”
“人太贪心,不好。”陆追趴在栏杆上,“欠别人多
“还要被褥啊?”船老板为难,“这回是真没有,这船上人多,剩下被褥铺盖,已经都送给公子。”
萧澜嘴角弯,有些恶劣地看着他。
“这样啊。”陆追道,“也行。”
“你要去哪里?”萧澜问。
陆追站在甲板上,手里捏本不知从哪里弄来书。温润公子儒雅端方,海风吹起白色发带,肩头沐满朝阳,不多时便有中年大婶上前搭讪,不远处还站着个富家小姐,被仆役簇拥着,手里捏着帕子,正在偷眼往这头看。
陆追自觉躺进去,扯高被子捂住头,满足地出口气。
萧澜:“……”
这船舱是被挑剩下最后间,条件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床板稀烂,被褥抖开后也散发着股潮气。
萧澜和衣躺上去,睡意全无,脑海中想些陈年旧事,时间倒也过得快,像是没过多久,外头便已是片天光亮。
陆追伸个懒腰,从被卷里钻出来,衣衫凌乱。
鹰爪帮原是南海琼岛个小教派,虽算不得邪门歪道,偷鸡摸狗事情却也没少做,这任掌门裘鹏更是魔怔般,整日里不务正业,除唱戏就是绣花。消息传入中原武林,众人只当是笑话看,不过也有消息隐隐传出,说裘鹏已被邪灵附体,变得半人半鬼武功高强,如今这副疯癫模样,不过是为掩人耳目。
在如此风评下,原本就极少出现在中原鹰爪帮弟子,此番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连琼岛总坛也从兰城迁入幽深山岭——听着更邪门。
陆追问:“你为何要躲着他们?”
萧澜道:“多事不如少事。”
陆追又问:“可鹰爪帮只是听起来丢人些,并非魔教,更不会无事生非,何来多事。”
“公子没床睡?”婶子道,“真是造孽,等着,这就去回禀家小姐。”
陆追问:“你家小姐有多余褥子?”
“莫说是褥子,空着船舱也有七八处,都被家老爷包下来。”婶子道。
陆追笑得春风拂面:“那就多谢。”
待到婶子走后,萧澜有些好笑地打量他:“看不出来,还有此等本事。”
萧澜坐在床边道:“明日你来睡床。”
陆追受宠若惊:“觉得这地铺挺好,暖和。”
萧澜道:“休得废话。”
陆追带着三分狐疑,目光在那破烂发灰床褥上来回扫,而后道:“也行。”
早饭只有馒头与稀粥,陆追坐在甲板上慢条斯理吃完,擦擦嘴便去找船老板。
萧澜道:“你废话很多。”
陆追:“……”
萧澜转身回船舱。
陆追自然也要跟过去,或者说不是跟,而是被萧澜生生扯回去。
地上已经铺好被褥,船老板或许是为补偿两人,干燥柔软褥子垫足足有四层,又在最底隔防潮油布,在这寒冷夜里,看着竟也有几分温暖与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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