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诺眺望审判局局长退走方向,拨马向城门而去。
科雅射手们跟上她。
城门前,城墙上,陷于那古怪肃穆与沉寂里。等到马蹄声踢踏而来,士兵们如梦方醒,高声欢呼起来:“天佑罗格朗!天佑罗格朗!”
王旗被风刮得猎猎作响。
城门打开,格雷伯爵率领着他儿子和士兵迎接伊莉诺与她子民还有那些狰狞可怕炼金骑士。
人们同注视着火焰燃烧,在热浪扭曲空间里,那些如从地狱走出炼金骑士静默得就像座座铭刻千年时光丰碑。
战马冲向对方,伊莉诺黑发在风中起伏。
战斗已到决定生死时刻,在战马交错那瞬间,双方都拼尽全力地挥出刀剑。烟尘里,两道亮光掠而过。
锵——
战马腾跃而出,落地时又向前冲出数米。伊莉诺弧刀斜斜地指向天空,太阳落在她刀尖,亮得教人不敢直视。
时间好像忽然放慢。
根根漆黑长箭尾部箭羽犹自颤动不休,它们在同时间钉进黑龙从头到尾所有要害,直没至尾。砰、砰、砰……连串闷响在龙鳞之下发出,在骨箭没入黑龙血肉之中,恐怖力量在它鳞片之下自里而外地爆开。
黑龙疯狂而又痛苦地嘶吼,几乎要挣脱炼金骑士用来固定它斩马刀。
龙鳞、肉块与白骨碎屑混杂在起,飞溅而起,像空中突然绽放出片片猩红妖冶花。
炼金骑士握住刀柄,将斩马刀从地面上拔起,提在手中。恶龙终于得以仰起它脖颈,但它只来得及对着天空发出最后声长长,不甘而又怨毒悲鸣,尔后在血雾之中龙首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群男孩和女孩从人群中跑出来,他们手中捧着大簇
滴血顺着刀刃飞起,掠向天空。
伊莉诺收回弧刀,她以手拂过刀身,然后推刀入鞘。
在她背后,驯龙者咽喉被整齐地割开,伤口见骨,鲜血喷涌如泉。他从战马上仰面朝天地向后倒下,摔在混合着血和泥战场上,身白袍瞬间就被染红。
黑发女王扯缰绳,她冷冷地看向前方。
审判局局长在黑龙嘶鸣那刻,从与科雅射手首领交战中抽身退出去。此时率领着残兵拨马退去。科雅射手们提着弓箭,策马来到伊莉诺身后,等待她下令,是追击还是回城。
残破龙翼半拢在黑龙伤痕累累身躯上。
黑龙头颅侧贴在地,原本狞金眼睛此时只剩下两个漆黑窟窿,鲜血从中汩汩流出。
它死。
远古凶兽般黑甲骑士屹立在死去黑龙尸体旁边,他们或手提斩马刀,或手提巨弓。数千斤重铠甲上,龙血沥沥下落,那血自胸甲上流过勾勒出朵猩红蔷薇。地面上龙炎还未熄灭,烈火熊熊燃烧,空气因热浪扭曲着。
城墙之上,士兵们愣愣地看着黑龙尸体匍匐于地,这是本该欢呼时刻,但种莫名沉重与肃穆充斥在空中,撼动着人心,绵长城头寂静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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