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意已经知道。”国王淡淡地说。
“感谢您百忙之中垂怜。”老会长格外地恭敬,“请给们个弥补过错机会。尊敬陛下。”他姿态放得很低,国王比他想象还年轻,甚至还算不上青年。但是在国王身上带着种冰冷和审视,让人不能够以他年龄来看待他。
罗格朗真是太幸运,她拥有位真正国王。
“过错?”国王笑下,“如果是指你们协助远征军参战以及那场梦境话,并不认为那算得上什过错
引领他们内务总管在扇装饰蔷薇浮雕门前停下脚步,得到准许之后,内务总管推开门。
亚利再次见到罗格朗年轻君主。
国王就坐在书桌边高背椅上,带着蔷薇戒指手微微下垂搭在扶手上。在看到国王那瞬间,亚利瞳孔微微缩。猩红、黑色、汹涌漩涡……亚利几乎想要抬手去抓住自己头发。
破碎画面在他眼前飞快地闪动着,就好像他曾经遗忘什,而在看到国王那瞬间又重新被触动。
那些是什?又象征着什?
踏进蔷薇王宫那瞬间,亚利打个冷战。
在叛逃出圣廷之前,他也见过不少繁华宫殿。
教皇圣堂充斥着天使与十字架,光辉绚烂,他匍匐在身穿圣袍神职人员中间,感觉自己像玻璃上被人观察蝼蚁。而在他出生,他深爱勃莱西,他协助远征军时候,曾经接收到老勃莱西国王接见,勃莱西王宫金碧辉煌,贵族们穿着蕾丝翻领华服人来人往,大家口口声声“圣主在上”,他在那里时候,环顾左右只觉得可悲。
什贵族,什王者啊?不过是群被鲜花和虚伪融化饲养着羔羊。
但是罗格朗王宫与它们截然不同。
亚利异常刚刚出现,国王就在那刻捕捉到他不对劲。
“您脸色比上次见到您时候更差,先生。”国王说,他看向亚利身边老会长,“难道勃莱西和圣廷真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连名学者温饱都无法解决吗?”
“抱歉,让陛下见笑。”
老会长微微欠身,然后从怀中取出个悬挂在白银链子下水晶吊坠,在亚利面前摆两下。
脸色苍白亚利猛地倒退步,终于从那些可怕幻像中挣脱出来。他微微喘着气,立刻意识到自己失礼,当下深深地朝国王鞠躬致歉。
它线条修长凌厉,像刀也像剑。它就像是位盛装骑士,既高贵又孤独。蔷薇王宫里很静,静到能够让你感觉到始终有悲伤风穿行在它长廊与穹顶之间,同时它也很冷,冷到居住在这里仿佛不是整个罗格朗最尊贵人,而是孤独守夜者。
这里如此古老,威严与死亡同驻扎在所有华丽恢宏浮雕之上。
“不愧是恶龙心脏啊……”
亚利听到身边老会长叹息道。
“恶龙心脏”,亚利在心中重复遍这个词,忽然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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