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圣佑者是最虔诚信徒,所有时间都投入到冥思和对圣灵祷告之中。”帐篷之外刮起风,天空中冷月被飘过来乌云遮挡,国王遥遥看着坐在对面年轻修士,“您明白这些地图上标志含义吗?”
“圣佑者本就是注定为神明奉献切人。如果您不介意,请指教。”白袍修士身上白色披肩垂着金色流苏,此时那流苏正微微地浮动着,金光隐隐。
“这是屠宰场,你们带来。”国王将地图推向白袍修士,“每对刀剑相交之处,都是个巨大战场,在那里每天都至少数百人死去。圣廷不是为救世而来?你们普世与救世就是将火与刀带给信徒?费里三世与他追随者,以及他们骑士也是虔诚信徒吧。”
白袍修士低头看那张地图。
地图上每对相交剑都展开,化为血与肉碾盘。白袍修士不懂政治,但是这些天来他也看过不少反叛军将领们商量作战计划地图,对圣廷些动作也有所耳闻。因此,在看到这张地图时候,白袍修士心中隐隐有着惊讶——罗格朗这位国王地图上标记出来勃莱西战场精准无比。
微风拂过布帘,身穿白袍修士将剑插回鞘中,他想片刻举步走进去。
他心中那面镜子上,那点白金汉公爵留下尘埃轻轻地变幻着,他踩在危险弦上,因为他对圣佑者应该视为“脏污”与“禁忌”凡俗产生好奇,而原罪就诞生在凡俗之中。早在导师叹息时候,那颗名为“好奇”种子就在他心底种下。
在孤寂苦修中,他偶尔会想起那个白骨与蔷薇环绕家族,闻道他们开出朵朵罪孽之花。尽管那只是浮光掠影般遐思,但是罪恶到底还是在他明镜般心里扎根,否则在迎战白金汉公爵时候,他也不会说出只要站过来,就放过他们话。
白袍修士直觉,如果自己想要拂去心中灰尘,那就应该接下这个邀请。
帐中点着数根烛火,国王端坐在高背椅上,暖黄色火光将椅背镀成迷离梦幻金色。国王银发垂落到肩膀上,他被猩红长袍簇着,过分年轻面容被映衬得肤色素白如同雪。在他抬眼看来那瞬间,白袍修士觉得自己看到条恶龙正在苏醒。
他
弑龙者……恶龙……
白袍修士想着,踏进国王主帐中。
国王面前桌上铺着张世界之布地图。白袍修士看到那张地图上面有着不同标记,勃莱西王国领土上,密密麻麻地有着许多宛若刀剑相交符号。
在国王对面有着张空椅子,白袍修士与国王隔着长桌遥遥相对,在白袍修士眼底有着圣火影子在缓缓升腾。帐篷中寂静得就像雪山将崩前那刻,白袍修士腰间剑上火焰还没有熄灭,只要有那瞬间,白袍修士就能够拔出剑去杀死国王。似乎有无形气流盘旋在两个人身侧。
片刻,白袍修士向前走几步,在国王面前落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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