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从交错山峰中间穿过,走在条狭窄山谷里。国王透过车窗,看到两边山石上镶嵌着无数骨骸,仿佛是远古化石。那些骨骸有有着羽翼和长长尾巴,有生着鱼鳍样刺,却又有尖锐鸟喙……
仿佛生物在这两面山石上毫无规则地拼凑。
“这是百虫之壁。”
魔鬼解释,他指点国王看那些交织撕咬在起骸骨。
“所有不被认可,不归属于任何纲目家伙通通被丢到这里来,它们被称之为‘虫’,它们必须用尽全力地厮杀,靠互相吞噬活下去。”
国王看到马车如履平地般从腾卷着白烟硫磺火湖上经过,马车上四个骷髅头张开下颚骨,将那些靠近马车白烟长长地吸进去,不让它们飘到国王眼前。
马车前行,很快地就到国王之前看到那些山脊前面。
靠近之后,越发觉得那山陡峭嶙峋得跟刀锋样,长长、延伸山石仿佛是把把死神镰刀插在垂直山壁上。
马车行驶到山前时候,那些排排悬挂着尸体自动转过来。国王看清楚,他们脖子上绞着条条细如蛛丝绳索,他们脖颈几乎要被勒断,头颅垂得低低地。马车经过时候,有些尸体头颅轻微地上下点着,似乎在朝着马车行礼。
“这些是什?他们为什被悬挂在这里?”
“现在,亲爱陛下,请允许充当您向导,在趟愉快旅行里去找那位掌控‘贪婪与不义之财’权柄领主吧。”魔鬼对国王说。
他吹声清亮口哨。
距离魔鬼和国王最近硫磺火湖湖面荡起涟漪,国王熟悉那辆白骨马车沐浴着硫磺之火从里面升起来。梦魇们踏着轻快步伐,从湖里走出来,它们顺服地走到国王面前,低下头颅,似乎想要亲昵地蹭蹭国王。
不过当魔鬼和善地看它们眼,它们就只敢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
“陛下,请。”
“现在它们是死
国王问。
“他们是被放牧灵魂者躯壳,些没什意思家伙。”
魔鬼回答,他朝上方犬牙交错般山峰挥动鞭子,鞭子在半空中甩出清脆声音。在那鞭声里,那些被悬挂尸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纷纷转回去,不再面朝国王。
“放牧者与被牧者,地狱是他们尸骸容身之处。他们衣服上爬满密密麻麻蛆虫,不过那太恶心啦,入不得陛下您眼睛。”
国王记下“被放牧者”这个关键词。
魔鬼替国王掀起那由细碎镰鼬翼骨组成车帘,贴心地将它悬挂在旁边。
国王坐上白骨马车。
这辆马车确实更加适合地狱,在遍地焦土上它精致华美,非人造物精妙与火湖暗红天幕相得映彰。
车轮上四个骷髅头张开下颚骨,“哒、哒、哒”地碰撞起来,如果忽视这悚然场面,它们发出声音倒真像是欢快民俗鼓点。魔鬼小小地呵斥它们,驾驶着马车,驶入地狱黑土。
国王地狱之游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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