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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数百里外容县,清月与灵星儿昼夜兼程,费好番功夫,终于找到当年江南舒夫妇故友,徐禄遗孀。
“那个孩子啊。”忆起往事,妇人轻声叹气,“家相公原是出于好心,想着江三爷身体孱弱,往后怕是难有子嗣,又恰好遇到个婴儿,看着像是习武好苗子,便带去清静水乡,可现在看来,倒是让好心变成大麻烦。
翌日天还没亮,梅竹松便在外头匆匆敲门,说是找到那半瓶解药里古怪。
“有什?”云倚风边套衣服边问。
梅竹松道:“有血虱卵。”
光听这名字,便知不是什好玩意。据说血虱成虫比发丝还要更细几分,能游走于宿主血脉,后逐渐聚集于心脏处,习武之人若运功发力,则极有可能会心脉受损,命绝身亡。
云倚风听得心悸,想起江凌飞也曾饮下半瓶,赶忙问道:“可有解药?”
。
季燕然道:“猜南飞因倾慕谢含烟,所以不惜绑架木匠,替卢将军修建庙宇。而谢含烟则以西南地方志为交换条件,那或许是卢将军所著,或许是鹧鸪手笔,但都不重要,重要是,南飞因此得以平步青云,官居高位,这多年来,怕也暗中给她、给野马部族不少方便。”
云倚风暗想,照这个推论,那杀害廖小少爷最终凶手,其实应当是南飞与谢含烟?南飞已死,至于谢含烟……有个江凌飞夹在中间,不管怎说,再十恶不赦也是亲娘,解决起来怕是有些棘手。
季燕然拍拍他脑袋:“先将瘟疫治住吧,别事情,往后再说。”
夜深人静时,云倚风趴在他胸前,听耳边下又下心跳。
梅竹松摇头:“难上加难。”
李珺听得火冒三丈,已经开始骂人,那姓谢,当真是江兄亲娘吗?为诱七弟饮下毒药,竟连儿子命也要利用,可恶啊,当真可恶极!
季燕然面色亦是阴沉,云倚风握住他手,轻声劝道:“或许……鬼刺有办法治血虱呢,两人以母子相称这多年,总不至于如此心狠手辣吧?”
“想办法传信给凌飞,在查明真相前,让他切勿运功。”季燕然吩咐,“再传令黄武定,瘟疫控制住后,不必立刻折返玉丽城,率军前往定丰城,在那里围堵雷三叛军!”
云倚风点头:“好。”
风将四周纱幔轻轻扬起来,搭在他单薄肩头,季燕然抚开那些轻纱,将人拉到怀中:“这段日子,辛苦你。”
“也不辛苦。”云倚风笑,“王爷病得听话乖巧,不像那时,泡个药浴都要满山跑。”
季燕然俯身,在那微翘唇角处亲亲:“今晚好好睡,守着你。”
因这句话,云倚风便卸下所有防备,如只困倦疲惫小兽,在情人怀里睡得万分香甜。连日奔波疲累皆化为酥麻暖流,顺着脊椎游走于四肢百骸,外头还在“沙沙”落着秋初小雨,总之,这个夜啊,万事万物皆静谧,美好安宁。
就是维持时间有些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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