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午后,江南震会带人路过鱼儿峡谷。”蒙面人道,“与他有深仇大恨,又碍于誓言,不好亲自动手。所以想请大人布下巨石阵,将其趁乱杀之。”
徐煜有些为难,杀江南震这事,他是很乐意去做,毕竟对方已经知道自已大秘密,断然留不得。可在峡谷中布下巨石阵,这种大张旗鼓事情,官府又实在不方便做,思前想后,便将邛千找来。
两人合作多年,相互知根知底,这回也是拍即合,只是万万没料到,非但派出去弟子没有回来、账本与蒙面人皆无影无踪,更是连老巢都被官兵给围。大势已去,徐煜隐约听到传闻,说与江南震同行竟还有季燕然,方才在片绝望中,隐隐约约琢磨出几分滋味来——那蒙面人只怕并非帮手,而是有意挑唆,惹自己去激怒萧王殿下,所谓“碍于誓言,不好亲自动手”,都是屁话。
但事已至此,懊悔又有何用呢?
“唉!”他重重拍下自己脑门。
云倚风半是迷糊半是清醒,想着自己余日无多,应当等不到苍翠城里新建宅子,只能躺在这狭小马车中,浑浑噩噩走完最后段路。但话说回来,旧宅住得好好,却被道雷给劈,这要找谁去讲理?流年如此不顺,云倚风郁闷得难以自拔,红着眼眶怔怔地想,自己这般倒霉人,怕是连排队喝孟婆汤时,都要被鬼差恶狠狠盯着灌上七八碗,直到将前尘旧事忘得干二净,方才能去投胎转世。
但他不想忘,也不舍得忘,哪怕是对方句话、个笑,都想用刻刀细细雕在心尖处,任谁都夺不走。
季燕然替他轻轻擦掉眼泪,看着怀中木然苍白人,心如刀绞。
……
金丰城已经被大梁驻军里三层、外三层,围个水泄不通。从千秋帮到金丰城府衙,皆有重兵把守,哪怕是大婶子出门买个菜,都要被细细盘查上三四回。
……
清晨,马车停在游侠山下。
游侠山,光听这名字,便是派浪荡江湖大侠气,而现实中也确陡峭
恰如季燕然先前所预料,邛千其实并不知道要在峡谷中经过人是季燕然,他以为那位萧王殿下还在别处待着呢,自己要除掉只有那偷去账本、多管闲事江南震。而徐煜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在房中来回走动,如同被困入铁笼耗子,狠狠骂道:“混账东西!”
这句倒不是骂千秋帮与邛千,而是在骂前几日突然出现在房中蒙面人。当时自己正因账本失窃事而焦心,对方武功高强,口口声声说能有办法解决问题,而前提条件是,要酬劳黄金千两。
徐煜将信将疑,莫说是黄金千两,就算是万两,只要能解决问题,那他也定会感激涕零双手奉上。蒙面人见他似乎不大相信,便丢过来几张纸,正是从那丢失账本上撕得。
“账本是被江南震所窃,自有办法取回。”对方接着道,“但需要徐大人替做件事。”
徐煜赶忙道:“高人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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