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尔腾酒宴,客人只有寥寥三四名,周九霄、杨博庆,再有便是季燕然与云倚风。欢聚堂是谈不上,走在大街上随便拉三四个陌生人,席间气氛也不会比此时更糟糕僵硬。
“其实何必如此剑拔弩张呢。”周九霄举起酒杯,“至少与王爷都曾为大梁出生入死,单凭这点,也该有些共同话题才是。至于肃明侯,亦是为大梁江山立下过汗马功劳,怎今晚平乐王也没来看看他这位舅父大人?”
“平乐王手臂摔伤,行动时多有不便。”云倚风随口答道,“现在估摸正躺在床上,眼巴巴期盼着亲舅舅能拎着点心匣子前去探病。”
“云门主果真能言善辩。”周九霄笑道,“来,先敬诸位杯!”
阿碧坐在耶尔腾身边,盛装美艳,瞳仁更是绿得透明。她蝴蝶癔已痊愈,心情也好许多,虽说脑海中纷乱矛盾回忆仍会不时涌现,但至少不会再惊惧尖叫。见席间气氛沉重,各方似有针锋相对之意,耶尔腾亦面露不快,便主动道:“大首领,来为你们跳舞助兴吧。”
“没事……没事。”云倚风松开血迹斑斑右手,精疲力尽地靠着他,“想回家。”
季燕然往远处看眼,点头:“好,带你回家。”
云倚风回府便发场高烧,迷迷糊糊,三四天才清醒。
季燕然吹温勺中汤药,小心地喂给他:“身子还难受吗?”
“好多。”云倚风咳嗽两声,凑过去搂住他。
死。”
云倚风怔怔地问:“然后呢?”
“没有然后。”雪衣人道,“萧王殿下是不样,你与他两情相悦,不反对,这是很好事情。”
云倚风看着她:“那你……”
“该走。”雪衣人站起来,“记住,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你心爱人,皇权啊,是会杀人。”
她不懂这些权谋与抗争,只懵懂地喜欢着该喜欢人,比如热情天真灵星儿,再比如耶尔腾——她理应喜欢他,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对方都是无可挑剔完美丈夫。乐师鱼贯而入,奏响悠扬乐曲,似旷野中婉转
季燕然笑笑,轻轻拍着那单薄后背,想哄着人再睡阵,外头却有下人禀报,说乌恩兄弟二人,刚刚带着个男人回来。
……
当天晚上,灵星儿就去找阿碧。进到房中时,见她正坐在镜前梳妆,笑着说明日耶尔腾要设宴,自己想为他跳支舞。
“那来帮姐姐梳头吧。”灵星儿从侍女手中接过梳子,漆黑长发被拢起,雪白玉润耳后,道蓝色细线正蜿蜒攀爬在那里。
……
“别!”云倚风伸手想抓她,那雪白衣袖却从指缝间滑走,阵狂风卷起黄沙,再睁眼时,四周已再无人影。
唯有匹银白大马,周身毛发闪亮,正穿过风沙疾驰而来。
“云儿!”季燕然高呼。
翠华昂首长嘶,将飞霜蛟引到这边。
“云儿。”季燕然急急翻身下马,将沙丘下瘫软成团人抱进怀里,“出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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