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倚风立刻道:“错,以后再也不敢,真。”
他说得不假思索,听起来便分外不可信,季燕然也压根就不信。他捏起他下
“没没没出事啊。”平乐王回答,假装四处看风景。
季燕然语不发与他对视。
那是什眼神啊……在战场上用血与命泡出来,即便是杀人如麻悍匪,看眼也会胆战心惊,更何况是贪生怕死、自认草包平乐王,他当下就崩溃,带着哭腔道:“云门主方才吐血刚帮他埋干净现在正要去请梅先生看诊。”
话说完,季燕然已经风般消失不见。
李珺气喘吁吁,屁股坐在沙地上,半天没能爬起来。
然是这种发展,魂飞魄散把扶住他:“你你你怎,这就去找七弟!”
“别去!”云倚风握住他手腕,森白骨节翘起,几乎要穿透薄薄皮肉。他疼得有些懵,以至于连脑子都变迟钝,只在“嗡嗡”片耳鸣中,迷迷糊糊地想着,为何这段日子直好好,却说毒发就毒发,还来得如此凶猛浩荡,方才那口血,他险些以为自己连心也起呕出来。
幸好,胸腔里还在“砰砰”地跳,幸好。
说不清过多久,他终于缓过来些,有气无力道:“别告诉王爷,先帮把地上血迹埋吧,埋干净些。”
“你确定?”李珺搀着他坐到床边,想倒杯热茶,壶却是冰凉。云倚风看他还在磨叽,心里也是无奈,催道:“快!”
在萧王殿下踏进营帐时,云门主正穿着身里衣,怀里抱堆沾血衣袍,站在箱子前认真盘算着是要藏起来,还是直接就地挖个坑埋。
火盆早已经熄灭,清晨空气寒得像冰样,偏偏就是在这种天气里,刚刚才吐过血人,还穿着单薄衣裳,赤脚踩着软鞋,站在地上傻愣愣地发着呆。季燕然心里疼,又咬牙压住怒意,解下披风系在他肩头,又扯过被子再裹层,抱在怀中半天没说话。
云倚风:“……”
门帘被人悄悄掀开个小角,是李珺放心不下,正蹲在地上偷窥。云倚风冷冷眼扫过去,平乐王双腿软,再度很想嚎啕大哭,招架不住啊,七弟他要杀人!
“为何要瞒着?”季燕然问。
李珺头回见到这种场面,也不知该做什,只好按照他说,从外头摸把铁锹来,将血迹掩埋干净。又道:“你先坐会儿,去给你弄壶热茶,再偷偷请梅先生过来,保证不让七弟知道。”
云倚风点头:“多谢。”待李珺走之后,他又试试自己脉象,倒不像前几回那般时快时慢,无迹可寻,就是虚弱过头。
不争气啊,偏偏选在这种时候。云倚风深深叹口气,有些懊恼地靠在床头,只盼等会梅前辈来之后,能想个法子,多拖阵是阵。
……
季燕然正在与军中将士交谈,余光瞥见李珺正在偷偷摸摸四处瞄,脸做贼表情,身上又沾不少土,便差人将他传到面前:“出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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