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啊,有水。
江凌飞用胳膊捣捣他:“这地宫宏大,该不会是卢将军修建来准备谋逆吧?”
“不知道。”季燕然道,“但就算真要谋逆,也该修个皇宫才是,哪有修这破烂机关城道理?”
“也对。”江凌飞靠在他身上,“罢,先歇歇,然后再去找水源。”
过阵,又问:“要是找不到水,要如何?”
季燕然揽住他肩膀:“那就割腕放血,总之不会渴死你。”
这阵他总算想起那破破烂烂老道士,悔不当初道:“下回若再见到,定然要弄个神龛,将他恭恭敬敬供起来。”
毕竟人家早就提醒过,此行无论是要做什,都需及时作罢,方能不吃亏。
不听半仙言,吃亏在眼前。
在眼前。
季燕然踢开脚下白骨,也精疲力竭地坐在他身边。
不得连江家都来,那几百年前长安王恰好也姓江,按照江南斗贪心与小心眼程度,怕是早将这墓葬当成家传私藏。”清月继续道,“不知道这回若是毫无所获,他与武林盟主会不会当场又打起来。”
“对们来说,越乱反而越好。”云倚风笑笑,“你快去休息吧,明日还要继续赶路。”
清月又往身后看眼,见蛛儿已经走,方才替云倚风裹好披风,自己也回到火边。
夜色暗沉沉。
地宫内也暗沉沉。
江凌飞受宠若惊,赶忙道:“那定然会替你照顾好云门主。”
季燕然:“……”
季燕然站起来:“算,反悔,云儿还在外头等,你孤家寡人,不值救。”
江凌飞哭丧着脸,小碎步跟在他身后:“也是有许多红颜知己……啊!”
“噗通”声,水花四溅,江门三少泡在齐腰深寒潭里,目光幽幽。
两人是在昨日跌进这地宫中。冒雨攀上长缨峰顶后,江凌飞看着脚下缭绕白云,听着耳畔飒飒长风,心里正在陶醉呢,觉得自己颇像广袖带风缥缈仙人,转身刚想问两句季燕然,结果就眼睁睁看着地上翻出个大坑,将萧王殿下卷进去。
“小心!”他惊呼声,上前想要施救,结果下雨实在湿滑,自己也脚下趔趄,跟着摔进去。
兄弟情感天动地,动地感天。
倘若将来季燕然能得列传,这幕定然值得被翻来覆去写上十几页。
幸而两人身上都带着包袱,包袱里还有些干粮,只要能找到干净水源,撑上十天半个月不成问题。
江凌飞往后靠,具骷髅直直扑下来,大张双臂亲切地拥抱他,只是因为岁月侵蚀,关节实在脆弱,刚触到就散。
他崩溃地仰头道:“啊!”
这“啊”不打紧,也不知又触到什诡异机关,四周突然就射来数十发冷箭。季燕然拔剑出鞘,替他“铛铛”几声扫落在地。
“你还是坐在那儿别动!”
江凌飞手里握着两颗照明深海珠,很想嚎啕大哭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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