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得太久,突然间切都变顺利,云倚风反而有些不适应。
虽然这份顺利其实与解毒无关,但若机关图当真在自己背上,能凭此打开孜川秘图,也算不错。
太医说,用紫蟾王酥炮制药膏,约莫需要五日。
而在这五日间,云倚风少说也看十几回脊背。以至于萧王殿下回回进屋,他都是半褪着衣衫,站在铜镜前脸专心致志。
……
老太妃硬着心肠解开被子,玉婶也不知从哪里摸出来根长针,明晃晃举高就要往下刺。
屋里男人们沉默看着这拙劣戏码,都没指望能出结果,谁知那李婆婆眼睛还当真晃两下,急忙道:“别,孩子还小!”
“小……不小。”老太妃顺着她道,“刺张地图,怕什。”
“青蓼花毕竟有毒,这瘦猫样奶娃娃哪里受得住?”李婆婆两把合拢被褥,就要将那小婴儿抱起来。
所谓母性,就是这般奇妙而又无法解释种感情。
可看老人家像是又困倦又迷糊……云倚风将脸凑到她面前,指望着能被眼认出来,毕竟话本里都这写。
结果李婆婆嫌弃道:“快点走开!”
云倚风:“……”
鬼刺也无计可施,他只能治病,治不年迈痴傻。
也压根就不想治,话没说两句,反而又叫骂着催促起血灵芝来,最后被清月赶出去。
头疼。
云倚风穿好衣服:“你说,地图会在背上吗?”
“你想吗?”季燕然坐在他对面。
“想。”云倚风点头,“来能帮皇上、帮你解开孜川秘图,二来,若地图在身上……可为何会在身上呢?”
毕竟当年蒲昌刺下机关图,是为保护亲生儿子,让他变得“有用”,唯有变得“有用”,才值得被王东保护、被野马部族接纳照顾,如此深沉父爱,像是也没道理白白落到罗入画
细腻而又强韧,是深埋于心本能,总是在最需要时候被激发。
老太妃吩咐下去,替李婆婆找城中最好大夫,又调拨两名丫鬟专门照顾,以求能度个安稳晚年。
至于青蓼花是何物,太医们这回总算有用途,捧着厚厚药典上奏李璟,说那是生长于风雪中青翠藤蔓,花苞坚硬如石子,捣出淡蓝汁液确能用作纹身,平日里会隐于血肉,唯有遇到紫蟾王酥时,方能显现。
听到“紫蟾王酥”四字,云倚风就隐隐觉得不大妙,八成又要找个三五年,毕竟他连在迷踪岛时也未听过此物。
结果太医们喜笑颜开、争先恐后道:“确十分罕见,但药库中恰有盒,是前年陇越国进献。”
玉婶突然道:“试试。”
老太妃吃惊:“你还会看病?”
“哪会看病,只知道女人大多心疼孩子,尤其是刚出生婴儿。”玉婶问,“这府里有满月娃娃吗?”
老太妃道:“还真有个,是名绣娘孩子,刚满两个月。”
小婴儿很快就被抱来,看着粉雕玉琢,就是胆子小,见到满屋子大人,扯开嗓子就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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