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身为护卫,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前院当差,对主人家后院发生事情并不清楚。况且那时整座城都已经乱,罗老财夫妇双双病亡,蒲昌也只剩半条命,人心惶惶不安,哪里还有工夫去留意,家里是何时多个小婴儿。
王东道:“王爷,实话跟您
所以翌日直到太阳洒满整间卧房,头发被晒得发烫,旁人中午饭都吃完,他才推开身上被子,半撑着坐起来。
丝缎里衣滑下半边,露出赤裸肩膀,头发散着,眼尾泛红。只可惜这幅慵懒勾人美人海棠春睡图,萧王殿下没能看到,卧房里只守着清月个人,见到师父醒,他二话不说就扯起被子,将其重新裹个严严实实,只露出脑袋在外头——还生着病呢,千万不能招风!
“王爷呢?”云倚风呼吸困难,好不容易才将胳膊抽出来。
“去宫里,临走前叮嘱,要看着师父好好吃药,好好休息。”清月道,“还有,说是要派人回风雨门取东西。”
云倚风点头:“这些事往后不必问,只管照王爷吩咐去做。”
云倚风换个更舒服姿势,有些遗憾当初没有多查查北冥风城,不过话说回来,苍微雪岭他也没怎查过。原以为这代表着对身世没有执念,可现在看来,倒更像是害怕会失望,所以干脆不敢查——否则为何有线索,就激动得连觉都不想睡?
他仔细回忆着往事,本想再多问两句关于蒲先锋事,却觉得心口再度生出隐隐闷痛,于是淡定坐直。
季燕然不解:“怎?”
“有些头晕。”云倚风懒洋洋打呵欠。
“睡阵吧。”季燕然扶着他躺平,“你那万千情绪,等着明早再涌上心头也不迟,今晚先好好休息。”
清月陷入茫然。
连问也不必问吗?
但云倚风显然不打算解释,他踩着软鞋,晃晃悠悠去窗边洗漱,准备趁着下午清静,再泡个药浴。先前避之不及,现在却反而成救命稻草,哪怕这根稻草又脆又细又易折,到底也比没有要强。
皇宫里。
王东本以为季燕然是来查野马部族与鹧鸪,又或者是为刨问尉迟褚与其同党,再或者,至少也该与孜川秘图有关。可没料到被盘问最仔细,居然是北冥风城与罗家,以及当年两个小婴儿,时难免迷惑不解,却又不敢懈怠,手握支狼毫笔,拼命回忆着,写厚厚摞纸,各种家长里短地往上凑字数,竭力想要做到“事无巨细”——只可惜他所知道、关于罗入画娘家侄儿事情,是真不多。
云倚风相当配合,答应句后,便迅速闭上眼睛——再多说两句,他怕自己当真会晕。
季燕然直守在床边,直到听他呼吸逐渐平稳,方才起身准备离开,却又觉得枕下似乎压东西。
轻轻抽出来后,是块沾满血迹丝帕,鲜红刺眼,潮湿未干。
……
这晚,云倚风做个挺长梦,旖旎缠绵,漫天飞湿漉漉粉樱花瓣,舍不得醒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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