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凳子上跳下来,踮脚在柜子里翻半天,才扯出个灰扑扑小包袱。钟姑在旁看得吃惊:“这……这丫头,这些事情,怎从没同说过?”
“大哥哥叮嘱,不许告诉别人。”小丫头打开包袱,又看眼云倚风,“他还说,除非是这个大哥哥来问。”
事情似乎已经被剖开。
那香包绣得精巧,面是重重芙蓉叠牡丹,面是桃花从中美人颜,另有蝙蝠喜鹊锦鲤鱼,都是寻常吉祥样式,唯有面,是条红蛇盘于桌上,张嘴似要扑向前方女子,地上还有五个打闹小娃娃,绣像中人人喜笑颜开,处处花团锦簇,画面填得极饱满,因此也冲淡几分诡异意味,不细看话,甚至根本都不会注意到瓜果中那条蛇。
若这五个小娃娃是指许家五兄弟,那图中正在照顾他们女人,显然就该是年轻时许老夫人。她看起来像是死于毒蛇利齿,也恰好对应许秋平“哇哇哭着要找娘”。
扰。”云倚风道,“不过有些事,还是想及时问清楚。”
钟姑点头:“是,是,明白。”
“官府人来问过话吗?”
“张大人已经问过。”钟姑道,“下午时候,丫头曾哭闹着跑来厨房找,所以大人第个找就是们。”
但并没有审出什,也确实没什。小丫头在爬树时不小心跌伤,当时院里没有别大人,看到膝盖流血心里害怕,就跑去厨房找娘亲。虽说哭得闹心些,但她并没有进到厨房,很快就被家丁抱走,这段时间钟姑直在后院忙活,甚至都不知道外头事,所以看起来并无太多疑点。
钟姑战战兢兢地问:“有……有问题吗?”
“有问题是那所谓‘教书先生’。”云倚风将香包收起来,又对小丫头道,“他还同你说过些什?”
“嗯……”小丫头仔细想半天,结结巴巴道,“也没什,就说这山庄很脏,倒就倒,还说坏人都会有现世报,还说、还说他知道很多大秘密,若有本事,就自己去寻……不明白是什意思。”
她不明白,季燕然与云倚风却明白,对方这话并非要说给小丫头,只想借由她传达。
但送信方式何止千百种,他偏偏要选这最麻烦、最随性种——甚至有些像是开玩笑,如果两人直没有找来大杂院,没有看到
可灵星儿却恰恰是因为这片刻哭闹,才得以顺利溜进厨房下毒,照此推,那其他人也完全有可能与她样,趁机换藏有毒蛇食盒进去。
云倚风笑笑,声音温和:“穿着这漂亮粉裙子,怎会想起来去爬树?又不是个疯疯癫癫小男娃。”
“……先前也没爬过。”小丫头不好意思道,“下午时候,在院里跳格子,是大哥哥说树上有鸟巢,里头有各种颜色稀罕小鸟,就想去看看。”
云倚风心里动:“大哥哥?是谁?”
“他说自己是山庄里教书先生。”小丫头道,“对,还送给个好看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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