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倚风将衣袖挽上去两圈,露出截细白手臂,先在鼓囊囊面皮上扎开个小洞,待汤汁流出来后,再轻轻吸抿……萧王殿下丝毫不觉得自己像土匪流氓,照旧大咧咧叉开腿反坐着椅子,看得肆无忌惮而又理直气壮,时不时还要伸手过去,扯扯那如锦缎般冰凉墨发,活脱脱个学堂里五岁捣蛋鬼,看到喜欢、好看人,就要冲过去骚扰番,若能惹来对方个白眼,心里反而痛快得很。
俗称手欠,打顿就好。
云倚风放下筷子:“王爷对许秋意供词怎看?”
“嗯?”季燕然回神,“许秋意……有鬼。”
若说小厮李财与袁氏,尚且能称得上没见过世面,可以靠着连吓带诈来套问真话,那许秋意就完全相反。他是许家四掌柜,走南闯北数十年,什场面没见过,什事情没经历过,断不该因为袁氏句指认,就二话不说承认罪行,连丝遮掩意图也无。况且看许老太爷反应,应当也是想保这个儿子,说不定两人还曾事先商量过,要让死去许秋旺扛所有罪行。那究竟是因为什,许秋意竟会突然反口呢?
却又心慌不知该从何开口,直到两人告辞离开,都还觉得头脑昏沉,便只抱着女儿,坐在床边呆呆出神。倒是那小丫头,靠在娘亲怀里,小声安慰道:“不会有事,大哥哥说这山庄脏得很,倒也没什可惋惜。”
她说得天真,钟姑却听得心惊,以为是云倚风教她这些话,便赶紧捂住女儿嘴,叮嘱她以后切莫再多言。
外头天已经彻底黑。
房中,云倚风挑亮灯火,桌上摊着张地图——十八山庄地图。张瑞瑞那天若要送香囊,那按照规矩,就得从许二掌柜许秋盛院里开始,再按辈分家家轮下去,钟姑未必是最后个见过她人,只不过张生生地位不高,所以打听不到更多事情。
笼香喷喷包子被递到眼前,薄皮大馅晶莹剔透。
般人都会猜测,他或许是惧怕那“血流成河”预言,所以想干脆躲进府衙大牢,免得稀里糊涂被人暗杀。虽然听起来有些道理,但除此之外,还有另种可能性,那就是在张瑞瑞背后,仍埋藏有更多秘密。
许秋意并不知道袁氏在大堂上都供认什,所以只能按照最坏种情况来做打算——假设她已
云倚风:“……”
“吃点东西吧,别饿肚子。”季燕然笑笑,“知道你嫌弃这山庄,是差人去外头买来,你爱吃福鼎楼虾仁汤包。”
云倚风将地图推到边,又洗干净手:“吃完饭后,王爷就能放回客栈?”
“吃完饭后,派去打探消息人也就该回来。”季燕然替他调好姜醋,“慢慢吃。”
福鼎楼距离十八山庄不远,因此汤包依旧是烫,在这种寒风萧瑟夜里,恰好能温暖空荡荡胃。季燕然原本想接着讨论案情,但见他手拿着调羹,手捏着筷子,低头吃得分外认真专注,突然就又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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