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燕然与云倚风走在山庄里,只觉得处处都是嘈杂忙乱,人人皆是焦虑紧绷。整个许家就如艘被抛上浪顶大船,在巨大咆哮声中,摇摇欲坠,摇摇欲碎。
黑云已经遮住日头。
季燕然问:“冷吗?”
云倚风将手缩进袖笼:“这许家可不止是冷,还有阴。”
说不出理由,到处都透着沉沉丧气。
云倚风问:“治什汤药?”
弟子答道:“阳根不举,药渣们都带回来,找城中大夫看过。”
“那他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没说谎。”季燕然啧啧,“有句话怎说来着,家家都有本难念经。”
云倚风瞥他眼:“王爷还挺感同身受?”
“别!”季燕然警告他,“不准在这种事上咒。”
能钻进地缝,实在不想抬头,“几十年老毛病,各地名医都偷偷摸摸请过,却始终没治好,这回好不容易打听到酸枣山里有个祖传治不举老大夫,就想着去瞧瞧,本也没抱希望,谁知吃完药还真来感觉,便赶紧让下人去城里买个姑娘回来,想试试。”
季燕然:“……”
云倚风:“……”
房间里片安静,许秋意声音里已经带上哭腔:“还请三位务必替保密。”
“许四爷放心,放心。”张孤鹤也没想到会审问出这档子事,连忙安慰,“们保证不说。”
“阴啊?”季燕然伸手揽住他,“来,往身边靠。”
云倚风猝不及防,险些被拖得踉跄跌倒:“为何?”
“你不是怕阴吗?”季燕然索性将他整个人都按到自己胸前,耐心解释:“阳气重,你多沾沾,能辟邪。”
“有什关系。”云倚风不以为意,“反正王爷又不需要做这档子事,若想快活,就抱着四书五经猛看通,保管通体舒畅。”
季燕然:“……”
季燕然:“噗。”
云倚风也笑着推他把:“走吧,们去十八山庄。”
继许秋平之后,许秋意也总算顺利归家,许老太爷庆幸不已,赶忙同先前样,派家丁将他屋宅团团保护起来。因那童谣里有句“母羊”,便把所有丫鬟都撤走,连正妻尤氏也暂时搬到袁氏院中,就这还嫌不够,甚至下令连饭菜都要由厨子去煮,厨娘不可踏入半步。
云倚风道:“所以那姑娘不可能是杀手?”
“断不可能。”许秋意摇头,“先前都没见过她,况且下人也是胡乱去买,那城里三四家青楼,杀手哪会知道阿贵要买是哪个?”
云倚风又问:“那翠儿姑娘往后——”
“赶紧给笔钱放她走,走得越远越好。”许秋意懊恼不已,“千万莫让家人知道,实在丢人啊。”
而风雨门弟子回来也说,酸枣山中真有个老头,据称身怀绝技,平日里吹得神乎其乎,骗子与否暂且不论,至少听起来当真能治男子隐疾,许秋意也确在他那儿喝好几天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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