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再也无路可退,季燕然只好咬牙,直白招认:“王府里并没有血灵芝,那是为骗门主出山,瞎说。”
云倚风:“……”
云倚风向后靠在软垫上,眼帘也垂下来,足足过大半天,方才道:“嗯。”
这声几不可闻“嗯”,听得萧王殿下心里直颤,于是无可奈何道:“不然云门主先打顿?”
云倚风如实道:“欠着,没力气。”
“肚子不饿啊?”季燕然递给他杯热水,“厨房直在温着粥,大夫昨日已经替你看过诊,并无大碍,休息几日就能康复。”
“知道。”云倚风捧着茶杯,“先前在雪山中又毒发次,折损不少元气,是得好好睡两天。”
季燕然坐在床边:“雪山?”
“飞霜蛟跑得太快,山路冰滑,怕它会失足滑下山,所以直不敢放松。”云倚风道,“后来就又开始全身燥热,失去知觉。不过马是有灵性,它钻进处山洞,们在那里过夜,所以才会耽搁,否则前天就该到。”
季燕然眉头微皱,本想安慰几句,却觉得话语多余。他清楚见过他毒发时锥心狼狈,在舒适房间里躺着尚且熬不过去,更别提是在隆冬深夜雪窟窿中。
…喂,云门主!”
云倚风闭着双眼,软绵绵晕倒在他怀中。
季燕然把将人打横抱起,放到自己床上后,又轻车熟路试试脉象。
幸好,这回并不算杂乱无章,体温亦是正常,或许只是因为路上太过紧绷,所以才会在骤然放松之后,出现体力不支。
云倚风脸色苍白,眉心紧蹙,在梦里也睡不安稳。
“已经命人出去寻药,大梁没有就去南洋、西洋、东洋,或者北边白刹国,再或者是更远地方。总之天下之大,定有能找到血灵芝地方。”季燕然道,“还有王城那些太医,多给他们些时间,未必就找不出新解毒方法,本王保证,会将此事管到底。”
云倚风抬头看他:“当真?”
云倚风又笑道:“不过倒是挺凉快。”
这本是句调侃,但出现在此地此境,却显得分外……至少萧王殿下听完之后,心中不算痛快。这人吧,有时候要是太懂事乐观,反而容易更让旁观者心疼。
以及心虚。
以及愧疚。
“对。”云倚风继续道,“王爷还没给血灵芝呢,是放在王城里吗?”
季燕然守在床边,很想学老吴唉声叹气。
不知道花个几百两银子,能不能雇林影来替自己挨骂。
方才云倚风在沐浴完后,只随意裹件单薄外袍,此时膝盖上依旧在渗血。季燕然将他裤子小心挽起来,就见腿上有不少擦痕,被热水泡,又重新开始泛白流血,看着有些渗人,便从柜中取来药瓶,替他细细包扎起来。
窗外天色渐暗,时间过得极快。
云倚风这觉睡得天昏地暗、人事不省,直到翌日中午,季燕然在府衙办完事又回来,他才舍得切断那些绵延不绝梦境,坐在床上要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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