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燕然原想让他好好睡,后来转念想,血灵芝。
那就多看两眼吧,也成,最好
“诸位慢用。”季燕然扶着云倚风站起来,又对地蜈蚣道,“金兄——”
“放心!”地蜈蚣举手发誓,“保证寸步不离。”
身边人已经快被冷汗浸透,季燕然也无暇再细细吩咐,总归在山上这些人里,地蜈蚣算是最清白无辜个,武功不低诡计多端,盯着金焕夜应当不成问题。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回飘飘阁,而是将云倚风带往观月阁卧房。
小厨房里又响起“呼哧呼哧”风箱声。
云倚风勉强靠在床头,听全身骨骼细细作响,连耳膜都鼓胀出清晰痛来,细瘦手指拧住床柱,指甲嵌进木屑也浑然不觉,流半掌心血。季燕然进门之后看得皱眉,随手扯过边软枕塞进他怀中,厉声命令:“抱好!”
水。”
晚些时候,众人又聚在饭厅,盆火锅吃得索然无味,玉婶见云倚风脸色不好,特意给他蒸小碗银鱼鸡蛋羹,叮嘱要多吃两口。
“云门主。”柳纤纤仔细看他,“你是不是染风寒,怎病怏怏。”
“无妨。”云倚风咳嗽,“老毛病,睡夜明天就会没事。”
季燕然放下筷子,掌心熟门熟路贴上他额头,微微发烫。
世界原本只有混沌煎熬,突然被嘹亮吼嗓子,如把雷霆光剑穿透重重雾霾,云倚风惊得浑身颤,也来不及多做考虑,立刻松开双手,脸茫然地将那枕头抱起来。
季燕然颇为满意:“乖。”
疗伤这种事,同生孩子是个道理,也是生二熟。有上回经验,季燕然已经大致摸清他毒发时脉络走向,所以照旧让人躺在自己怀里,单手按住那孱弱心口,将真气缓缓渡过去。
气息渐平,刺骨之寒也散些许。
云倚风费力地睁开眼睛,像是正在辨认眼前人。
柳纤纤依旧担忧:“该不会又要像上回样,毒发吧?”她可还记得那满被子血,吓人得很。
“先吃饭。”季燕然替他盛碗热汤,目光在桌上环视圈,伸手指,“你,今晚来观月阁住着,照看金兄。”
“?”地蜈蚣先是愣,后又大喜,赶忙答应下来。他正同暮成雪相处得头疼胃疼全身疼,总觉得对方下刻便会拔出陨光剑,将自己砍个七零八落,实在瘆得慌,现如今终于能搬出西暖阁,无异于天上掉金饽饽,焉有不肯之理。过阵子,又得寸进尺嘿嘿笑道:“不如往后就由直伺候金兄吧,或者大家搬到起住也成,彼此多个照应。”
季燕然还没开口,金焕已经在旁推辞:“云门主说这蝎尾花毒明后天就能解,也不是娇滴滴大小姐,哪里需要人直服侍。”
地蜈蚣闻言耷拉下脸,双目巴巴望向云倚风,指望他能帮自己说两句话。却被对方额上细密汗珠惊惊,江湖中只传风雨门门主身中奇毒,可也没说那毒究竟是什,不过看这来势汹汹架势,似乎挺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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