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倚风泡来热茶,又将烛火拨得更亮些。
金满林也没有客套,坐下就开门见山道:“这接二连
还挺得意。
季燕然惊讶道:“金掌门怎来?”
云倚风微微愣,回头。
大门口并没有人,身后倒是刮来道凌厉疾风。季燕然单手握住他肩膀,刚想将人制在怀里,云倚风却已经屈腿踢过来,打法又流氓又凶悍,专攻下三路,惦记着王爷靴子值钱,理直气壮踩能有七八下。
季燕然后撤两步,识趣举手:“好好,认输。”
季燕然身上并无值钱物什,但见他眼底带笑,便无论如何也不想落下风,最后索性褪下黑玉扳指放到他掌心:“说。”
“烧干净。”云倚风后退步,“王爷放心,听说此事后好奇,原想寻两本看看,结果页纸都没找着。”
他掂掂手中扳指,又对着烛火细看:“透翠带虎纹,这可是值钱货。”
“自然值钱。”季燕然道,“这是漠北军军令虎符,凭它便能调兵遣将。”
云倚风爽快塞回袖中:“多谢王爷。”
而在大梁诸多书商铺子里,关于萧王殿下传说远不止于此,除战马化麒麟,长刀变猛虎,还有狐狸报恩、沙蚌吐珠,以及打仗打到半,天上突然就飘下群仙女,带领大梁将士变荒漠为绿洲,齐心协力耕田挑水,种完蟠桃种高粱,年更比年强——虽然情节走向稍显迷离,但无妨,百姓就爱看仙女下凡。
季燕然清嗓子:“就没有正正经经讲是如何厮杀战场,所向披靡?”
“有啊。”云倚风单手撑着脑袋,在灯下闲闲看他,“但王爷先前不是暗中派人,将这类话本都收回去烧吗,秀才们得警告,吓得连门都不敢出,哪里还有胆子再接着写?”
他说得云淡风轻,季燕然却险些被茶水呛到。
忘,此人是风雨门门主。
云倚风道:“乌鸦嘴。”
季燕然不解:“什?”
云倚风指指远处:“金满林当真被你念来。”
季燕然:“……”
此时已近深夜,金家父子冒雪登门,显然不会是为闲聊。
季燕然胸闷,瞪大眼睛道:“你还真敢收啊?”
“为何不敢?”云倚风奇怪,“这是王爷自己要送。”
季燕然脑仁子嗡嗡响,伸手拍拍桌子:“别闹,快还。”
“不。”云倚风转身往内室走。
眼见漠北数十万大军被他揣进兜,季燕然哭笑不得,纵身上前想要夺回,云倚风却反应极快,脚下如踏破凌波,只轻巧闪就站在院中,身白衣似霜,双星眸耀耀。
别人记武功秘籍,他记鸡毛蒜皮。
唱不得戏。
云倚风却不打算到此为止,眉毛微微挑:“咦,王爷怎不说话?”
他眼眸本就清澈灵动,此时加上几分促狭,更显黑白分明,惹人牙痒。横竖戏台已经被拆,季燕然干脆破罐子破摔,伸手将人拉到身前:“烧干净吗?”
云倚风提醒:“向风雨门买消息,是要付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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