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挂着轮惨淡月,裹在灰色云环里,流出黯黯光。
祁冉坐在桌边,看着桌上跳动烛火,眼底片漆黑。
他手里握着把匕首,锋刃光寒,几乎能映照出人影。
真是岳之华杀阿诚吗?
赏雪阁里剩下人逐浮现在他脑海中,甚至连玉婶都包括在内,似乎谁都有可能。
“在睡觉。”云倚风放下茶盏,“信吗?”
季燕然点头:“信,若非要在这群人中选个,自然更愿意相信门主。”
“今晚王爷若闲得没事,可以再去观月阁与流星阁看看。”云倚风往内室走,“先睡。”
“喂!”季燕然叫住他:“你不随道?”
“没空。”云倚风口拒绝,“要忙着夜半杀人。”
云倚风扯住身上单薄纱缎:“那王爷觉得这是何物?”
季燕然懒得与他斗嘴,握过手腕试,果真又是片滚烫。
云倚风将领口拉拉:“正热得焦躁,若非看在王爷面子上,火盆现在早已去井里。”
“那还得谢谢你。”季燕然哭笑不得松开手,“来这边,那里是风口。”
云倚风短暂思考下,在贪凉与避免听他讲道理之间,还是后者更划算些,于是配合地将椅子挪挪。
壁有动静,就过去看。”
“子时过后啊。”柳纤纤咬着下唇,那就是说,子时前两人都没在起?
季燕然在她面前晃晃手:“姑娘到底想说什?”
“没什,就是、就是……”柳纤纤纠结半天,也没想好该怎说、能不能说,最后索性气恼地站起来,“算,回去。”
她跑得很快,话音刚落人就消失,像是生怕跑慢会被拉住问话。
动机呢?为震慑自己?又或者是为别理由?
他皱着眉头,嘴里念念有词,像是要从
季燕然:“……”
脾气还挺大。
但出去看看,也成。
总比待在飘飘阁里,等着第二天外头又冒出具尸体要强。
子时。
季燕然又道:“去趟观月阁,就跑来问你是何时毒发,祁冉同她说?”
“其实设身处地想想,祁冉并没错。”云倚风道,“是不争气,挑在小厮身亡时弄床血,还顺利翻出隐藏凶器,再加上岳之华杳无踪影,说被杀也有可能,如此种种叠在起,实在洗不清嫌疑。”
季燕然笑,过片刻,突然问:“当真不是你?”
云倚风喝茶手顿住,抬眼和他对视。
季燕然很坦白:“前夜子时之前发生什,确实不知道。”
季燕然摇摇头,自己给自己倒杯茉莉热茶。
云倚风站在内室门口:“王爷当真看不出来,她此行是为何事?”
“她怀疑你。”季燕然道,“或者说是怀疑们两个,更怀疑你。”
“们样在怀疑她,大家彼此彼此,谁也不亏。”云倚风坐在桌边,“或许这也是幕后那人目之,让们互相猜忌、分崩离析。”
季燕然叹气:“你为何总不肯好好穿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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