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倚风眉梢抬:“当是小娃娃?受伤还要用糖哄。”
季燕然感慨:“可门主路吃零嘴架势,也不输给……喂喂,这是江南产玄锦靴,价格不菲。”
“贵才要踩。”云倚风抬起脚,理直气壮道,“好,要吃八宝糖。”
萧王殿下态度上佳,路去厨房。
玉婶还在揉面,正准备做第二天早饭。听他说明来意后笑道:“糖就在柜子里,还有桂花酥饼,也并带上吧,云门主爱吃甜。”
玩。”
“这样啊。”金焕爽快道,“自然可以,不过这小东西养得娇贵,季少侠可别乱喂。”
他边说,边将手中白团子递过来。云倚风想要去接,那雪貂却反常态,吃炸药般颈毛竖起,眼中凶光现,前爪狠狠钩,登时就在他手背上留三道深深血痕。
“嘶!”云倚风毫无防备骤然吃痛,季燕然赶忙将他拉到身后,再看雪貂,已经飞速攀上屋顶,路奔跑去远处。
“这……”自家宠物闯祸,金焕也慌神,嘴里连连道歉,又说要去观月阁取伤药。云倚风有气无力摆摆手:“不用,此番上山带药,回去自己处理便是。”
“柳姑娘怎没来帮婶婶?”季燕然随口问。
“她像是有事,在检查完蛛丝银铃阵后,直就没回流星阁。”玉婶说完又念叨,“炉子上还给她温着饭呢,姑娘家也不知道照顾自己。”
“这样啊。”季燕然扫眼饭菜,又把糖和点心装好,“那先走,多谢婶婶。”
外头天已经完全黑透,只有茫茫厚雪映着半寸月光,倒还不如狂风呼啸时——那样至少能有些声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到处都是潭腐黑粘稠死亡湖水,令人倍感不适。
季燕然没有直接回飘飘阁,见四下无人,便拎着食盒往流星阁绕去。云倚风独自待在房中,等得又是无聊又是困倦,单手撑住太阳穴昏昏欲睡。伤口上敷着药粉很好用,痛楚被完全麻痹,手腕以下都是僵硬,这种完全失去知觉经历……完全失去知觉……回忆悄无声息被唤醒,脑海里再度响起细线嗡鸣,起初很微弱,后头却越来越嘈杂,它们从各个方向密密麻麻爬出来,旋即织成张污黑焦黄网,将自己全身都包裹其中,皮肤被刺穿,神经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些毛躁牙与针,还有触角……翅膀……令人作呕
伤口虽深,幸而雪貂无毒,敷好伤药避免沾水,多养几日就会痊愈。季燕然在柜中取出药瓶,也不知这回究竟算不算自己犯错,但见他眉峰紧锁,手臂也爆出细细青筋,像是疼得不轻,只好边包扎边哄道:“府中还有幅王羲之《平安帖》,下山后立刻差人送去风雨门。”
云倚风问:“是真迹吗?”
季燕然轻轻吹吹药粉,用绷带仔细缠好:“自然,谁敢用假货骗?”
云倚风道:“嗯。”
“这两天尽量别碰伤口。”季燕然把他手放回去,又问,“想不想吃糖?去玉婶那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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