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云倚风摆摆手,总算是缓过口气,“不耽误赚银子。”
“那就好。”季燕然笑,屈起食指敲敲桌子,立刻便有人抬上两箱黄金,“这是谢礼,谢是门主愿意接这笔生意,至于事成之后酬劳,好商量。”
云倚风问:“你想找什?”
季燕然答:“数日前,有人从皇宫佛塔里盗走枚舍利子,事关大梁国运,天子震怒,命大理寺卿卫烈捉拿贼人,限期三月。”
“朝廷生意?”云倚风摇头,“不喜欢与官府打交道,也没听过什佛塔舍利失窃之事,怕是帮不上这个忙。”
旁伺候下人陪笑劝道:“客人请再饮杯酒吧,家门主正在往过赶,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季燕然双目微挑,遥看半山那顶颤颤巍巍、速度堪比龟爬白色软轿。
风雨门声名赫赫,隔三差五就有人抬着银子上门求见,只因这里是江湖中最大情报楼,无论是正派丢牌匾,魔教丢师妹,再或者是富户管家卷钱私逃,只要出得起价钱,都能在此买到行踪与消息,故而生意兴隆得很。
有求于人,季燕然等得极有耐心,至少看上去极有耐心。
又过足足半个时辰,软轿才终于出现在山谷尽头,下人如释重负,赶忙上前掀开轿帘,恭恭敬敬道:“门主。”
楔子
子时,皇宫。
白玉高塔肃穆华贵,佛珠舍利隐隐生辉。
万籁俱静,御花园中,有黑影闪而过。
巡逻侍卫脚步顿,右手随之警觉按向腰间,只是还未等到长刀出鞘,半边身体便已微微颤,寒意顷刻席卷脑髓,如坠入无底冰窟般,连恐惧也被冻结眼底。唯温度,就只剩脖颈处汩汩涌出鲜血。
季燕然却问:“若手里有门主想要东西呢?”
云倚风狐疑:“想要东西?”
季燕然道:“听闻门主正在满江湖找血灵芝,而恰好就有株。”
云倚风皱眉:“你到底是谁
季燕然依旧坐在桌边,不紧不慢地喝着酒,倒是身后几名随从颇为不忿,暗道这风雨门门主派头不小,目光不由便追过去,想要看看轿中人究竟是何样貌。
云倚风道:“诸位久等。”
他眉眼生得极好,唇角又带笑,身着袭云锦纱衣,站在山间被秋日凉风卷,宽袍广袖,神仙风流。只是这神仙看起来像是身子骨不大行,话还没说几句,就掏出块手巾捂住嘴,咳嗽能有大半天。
季府随从心想,咳就对,这鬼天气穿成这样,饶是换成街边杀猪壮汉都扛不住,也不知道弄个毛皮褥子裹暖和些。
季燕然关切道:“门主这是染风寒?”
而直到临死前瞬间,他还在茫然地想着,方才那片纯白究竟是什。
真是……雪吗?
·
大梁国,天仁九年。
深秋本就天气寒凉,偏偏这风雨门也不知出于何种想法,待客厅还要建在幽谷溪涧旁,西北狂风嗷嗷吹,四周纱幔裹着漫山枯叶到处乱飞,险些糊厅中贵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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