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随见他厚厚披风下裹着单薄寝衣,显然是刚听说就急匆匆来,连衣裳都来不及换,便将人抱到火盆边坐着:“急什,他就是来说说被赤天胁迫事。”
祝燕隐:“啊?”
厉随将前因后果大致复述遍。
祝燕隐听得急:“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连累人家?”
“魔教错,与你何干。”厉随道,“明日让江胜临替他看看,若不行,至少赤天那里有解药。”
赤天在砚台铺子时,曾说过在祝燕隐身边也有他眼线,不知是确有其事,还是只是空口威胁,好让徐云中断耍心机念头。而徐老板虽说被毒药惹出慷慨激昂悲壮,但他并不是宁愿现在立刻就死瞎悲壮——即便是死,他也要看着丑男人先死。
读书人,就是这斤斤计较,有仇必报。
徐云中继续道:“分不清祝二公子身边人究竟是敌是友,便没有同他说,才会夜半来找厉宫主。”
厉随点头:“会处理。”
徐老板裹着他美丽飘逸大袍子走。
单,那晚赤天找上砚台铺子,给鹤城第才子强塞粒毒药,威胁他混入祝府队伍,先与祝燕隐混熟,再伺机下药。
“就是这个。”徐云中从袖中掏出个药瓶。
厉随自然清楚面具人是谁,他收下药瓶,又问:“你为何要说出来?”
徐云中突然被戳中怒点,恶狠狠道:“因为此生最厌恶受人威胁。”
清冷孤傲大才子,早已被人追捧奉承习惯,心气多高啊,哪里能受得这种窝囊气?更别提还要给人投毒,手法之下三滥,光是想想就头晕目眩。
“可们要是没去买砚台,徐老板现在还躺在他院子里喝酒呢。”祝燕隐道,“头疼。”
厉随替他按揉太阳穴:“文人都这不怕死?”
“不是不怕死,是傲骨与气节比命更要紧。”祝燕隐认真道,“赤天不懂。”
因为不懂,才会以为区区粒药丸,就能以生死威胁到手无缚鸡之力读书人。
但其实这天底下最不好惹,也正是人美嘴毒、才华横溢、自视甚高、受不得半分委屈与轻蔑、心眼还很小读书
没过阵,雪白蓬松祝府二公子就来。
院中万仞宫弟子:家宫主好招读书人喜欢!
祝燕隐“咣当”关上门:“怎回事,听说徐云中刚刚来找你?”
厉随双手扯住他披风领:“你派人盯着。”
“盯你做什,盯是徐云中。”祝燕隐催促,“说。”
徐云中握住拳头:“就算中毒不治,也绝不干这种龌龊之事!”
虽然他确实还没活够,但旦关系到文人尊严与面子,大才子心中就又油然升起股与天地同悲壮阔,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生死之间,反正肯定不能和反派油腻蜡黄丑男为伍,呕。
他还是个颜控来着。
厉随道:“这件事,你似乎应该去找祝府。”
倒是想找。徐云中苦恼:“但祝二公子身边始终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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