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胜临道:“他天赋惊人,只用半年时间就捡回命,从头开始练功,反倒更加得心应手,刚开始时还能看清他内力走向,到后来,就越来越高得邪门,像潭最深湖水,旁人再也看不见底。”
祝燕隐崇拜地想,好厉害。
“这多年,他心只想杀赤天,每日除练功还是练功。”江胜临道,“不过赤天也没闲着,他不断利用噬月邪功吞噬其余高手,十六名爪牙亦不断兴风作浪,没有人能猜到他们动向,只知道被焚火殿盯上人,只有死路条。”
祝燕隐道:“嗯。”
江胜临见他面色忧虑,又安慰道:“不过赤天也直避着厉宫主,不愿与他正面交锋。猜依旧是心存忌惮,并没有十足把握能打赢,所以……”
祝小穗手脚麻利地伺候自家公子洗漱完,便下去看徐老板人到底来没。祝燕隐不想个人吃早饭,厉随又直在同万仞宫人说事,他便溜达到江胜临房中,问:“起?”
“正准备去找你。”江胜临将药包放好,“方才小穗来找,说你大清早发烧说胡话,怎回事?”
祝燕隐解释:“没发烧,就是夸两句厉宫主。”
江胜临本来想继续问,你为什要突然夸厉宫主。但转念想,昨晚两人刚去过砚台铺子,收礼物嘛,自然要夸夸,这都是正常。
祝燕隐吩咐下人将早饭送到屋内:“还有件事想问神医。”
这胡言乱语。
于是哭着去找江神医。
祝燕隐好不容易打发走书童,连头也不回,迅速就想溜下床,结果却被把拎回去。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更无缚魔头之力,于是只好捂住嘴,唔唔唔地说,还没洗漱,不要亲!
厉随捏住他耳朵:“谁说要亲你?”
祝燕隐继续唔唔唔,那不亲就不亲,你放下床。
“所以什?”
“所以多拖日是日。”
厉随
江胜临点头:“你说。”
祝燕隐想问事情与厉随过往有关。
“厉宫主与赤天既是师兄弟,两人最开始功夫又都差不多,那赤天在用噬月邪功伤厉宫主后,二人现如今功力岂不是相差悬殊?”更别提还有十六名跟着占便宜护法,不管怎想,双方都不像势均力敌样子。
“在雪崖下捡到他时,人只剩口气,内力也虚。”江胜临道,“不过他现在已经练回来。”
祝燕隐听得吃惊:“练回来?”
厉随不放,不仅不放,还在他脖颈处咬出个齿痕,冷酷极。
祝燕隐仰面躺在床上,衣服被他蹂躏得卷起来,毫无美感,宛若缸里老咸菜。
唉,真是没有办法。
现实和话本差距颇大。至少话本里魔头在事后……不算事后清晨,都是要霸道邪佞地躺在巨大黑色石床上,给怀里心上人喂葡萄,但厉大魔头只是将江南糕团揉得皱皱巴巴,然后就心满意足地披着衣服走,很没有品德。
祝燕隐有气无力地想,这怕是个假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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