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燕隐:“……”
厉随在旁语带嘲讽:“他若是乱跑乱撞乱找,怕是早已被扰乱心智入魔。”
这阵法凶险,也是恰好碰上谭少主这种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自,bao自弃,才能勉强维持十余日而未被触发,直到今日两人再度闯入。
祝燕隐安慰谭疏秋:“听到没有,那你也挺厉害,快别哭。”
马料全部用来喂沧浪帮人。谭疏秋狼吞虎咽吞下大块,又在树下坐许久,才找回些体力,眼泪将脸上污垢冲得纵横交错:“多谢,多谢二位,还当这回死定。”
祝燕隐蹲在他面前:“你为什会被困在这里,武林盟其他人呢?”
“他们,他们都走。”谭疏秋已经被饿得有些糊涂,乱七八糟地回忆着。大概是说当日他随武林盟众人道前往东北雪城,在路过这片山林时,突然有几个人说要带着自己去附近拜访禅机大师。
禅机大师是得道高僧,终年云游,在武林中颇有地位,想结交他人多如过江之鲫。约谭疏秋同行人都是有头有面名门子弟,他自是受宠若惊满口答应,却没想到会被带往这处深山丢弃,彻底与外头失去联系。
祝燕隐又同情地递给他块糖。
粉丝汤起家沧浪帮少帮主谭疏秋,为什会狼狈似鬼地出现在这迷阵老林中?
谭疏秋奄奄息:“厉宫主,祝公子,救……救……”
厉随带着祝燕隐翻身下马。
沧浪帮人看起来已经被困在这里少说半个月,树上挂着用衣袍粗制口袋,里头装野酸果与几只山鸡,个个满身脏污面黄肌瘦,嗓子里呜呜嗯嗯,话都说不囫囵。祝燕隐胆颤地问:“这是中林中瘴气吗?”
厉随看眼,道:“林中没有瘴气,饿,估计还吃有毒果子。”
所谓“江湖少侠”们有多趾高气昂蛮不讲理,他在金城凤凰台酒楼已经见识过回,可当时也只当那群人是横行霸道惯,所以不懂礼数,没想到内心居然真恶毒到这种程度,竟随随便便就要置人于死地?
祝燕隐又问:“你在附近没有找到出路?”
“没有,们只寻周围圈。”谭疏秋道,“后来发现是迷阵,就没再动过。”
祝燕隐不解这个“就没再动过”是什意思,被困住怎不找路?
谭疏秋悲悲切切:“反正也肯定出不去。”
祝燕隐在踢雪乌骓马鞍前掏掏,摸出来好大块芝麻花生糖。
厉随:“?”
祝燕隐强行不心虚,嗯,放,这里有个凹槽,本来就是用来给马放小吃食,你难道没发现吗。
踢雪乌骓看到熟悉花生糖,立刻亲热地凑过来,祝燕隐安抚地拍拍它脑袋:“听话,出去再给你。”
黑色大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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