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东西!”潘仕候骂道,“你现在杀他,谁能知道?”
潘锦华迟疑:“那……”
“江湖里头,最吃惩恶扬善、匡扶正义那套。”潘仕候道,“你得先等他出关,搅得白头城、甚至是整片江湖鸡犬不宁,然后再出手为民除害,方能得人敬重。这世间最忌闷头做事无人知,懂吗?”
潘锦华低头:“是。”
潘仕候想起厉随那不费吹灰之力,轻轻松松就
院中,杂役正在收晾好被子,见到这位惹不起大爷后,赶忙屏息垂手站在边,连点最细微动静也不敢有,准备等他走后再继续干活。
厉随穿过小院,余光瞥见那在月光下挂着,雪白蓬松被子,顿住脚步。
杂役怕得心都悬在嗓子眼。
厉随伸出手,攥住那柔软蓬棉絮,用力捏出深浅不褶皱来,走。
杂役眼底写满茫然,江湖中人真好难捉摸。
祝府人都觉得凤鸣山很好,清幽静雅适合养病,但没办法,神医要走,其余人只能跟着。临行前天,祝章找到江胜临,含蓄而又拐弯抹角地问下,厉宫主不会也跟们起走吧,他手头事情是不是还没做完?啊呀,真是辛苦,直住客栈总不是办法,不如这样,由们来替厉宫主买套大宅,也好睡得更舒服惬意些。
江胜临同情下这忠诚老管家,比较不忍心地说:“不必,厉宫主应当不需要大宅。”
祝章赶忙补充:“或者在山巅重新建座万仞宫也行啊!”总之只要能把人留在远方,离家公子远些,那就什事都好商量。
江胜临觉得自己耳鸣,等会儿,你刚刚说要重新建座什?
祝章还在殷殷地看着他,和蔼慈祥,全身都散发着江南有钱人夺目光辉。
翌日清晨,祝府车队浩浩荡荡自凤鸣山出发,没过多久,万仞宫队伍也沿着同条路,起前往东北雪城。
潘仕候与潘锦华站在城门上,目送众人身影消失在山道尽头。
潘锦华那日被厉随剑气伤到脖颈,依旧包着厚厚白纱,说话也是含糊不清:“垂柳山庄那头,咱们还要亲自盯着吗?”
“不光得们盯,还要叫上万仞宫留在城中人起盯。”潘仕候道,“张参泡在毒汤里,定是在练什邪门功夫,你若能将他除去,也能在武林中博些名号。”
潘锦华不以为然:“气息奄奄捆在缸里个病老头,想杀还不简单。”
就真很刺眼。
……
晚上,厉随也知道“如果自己愿意留在凤鸣山,就能获得座万仞宫”这件事,面色明显僵。他知道江湖中许多人都怕自己,却从不觉得这种“怕”有什不好,但祝府不样,祝府除与旁人样恐惧和胆寒,还多股很明显、或许别人不觉得明显但厉宫主却能明显感觉到,嫌弃。
而江胜临还在喋喋不休:“你觉得祝老爷真没可能买下魔教吗?”
厉随冷哼声,拂袖出客房,黑色衣摆带起股冰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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