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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点散去之后,易小轩握着晶石小花又开始发光,投射出另个记忆碎片。
在记忆碎片中,头发中出现几根银丝,脸上出现几处皱纹,身形比在前个记忆碎片中憔悴消瘦许多景梁站在荒芜田间,愣愣看着眼前废墟。
茅屋已经倒塌半,门梁已经腐朽,屋内散落着许多不知道是人还是兽骨头碎片。
曾经还算平静乡里,如今已经变成片焦土,没有个活人。
狱卒点头,叹息道:“若那洋人炮火再入次京,城里人肯定最苦。倒是乡民躲在山里,守着几亩地自给自足,只要没有天灾,活下去可能性还要大些。也准备送妻儿回乡里避难。”
“来,添酒,敬壮士!”
“也别这悲观,你友人和师长正积极奔走,狱里又有这个地头蛇护着你,待你出狱,仍旧能回家迎娶你美娇娘,家团圆!”
……
光点散去,飞入绾娘体内,绾娘脖子上瘀痕、手臂血痕渐渐消失,青黑脸色渐渐恢复成活人般颜色。
女子呆呆看着长衫男子。
“绾娘……”长衫男子看着火盆,喃喃道。
“你现在后悔吗?”狱卒似乎对长衫男子不错,居然递给长衫男子壶酒,盘肉。
长衫男子接过酒肉,苦笑道:“等读书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国难当头,虽死不悔。”
他咬口肉,喝口酒,酒喝得太急,咳出眼泪:“景梁做事不负天地,不负圣上,不负祖先,不负所学……”
“这里啊,年前来伙白皮鬼子。他们封锁这里取乐,据说乡里人没有个逃出去。唉,可惨。”老人杵着拐杖,在景梁身后叹息着,“县里也被那群鬼子毁大半,家好不容易
“景郎……景郎……直在等你……直相信你会回来。”绾娘跪在地上,掩面哭泣,“对不起,对不起,没能等到你,没能等到你。”
“你说什对不起?要说对不起,也该由他来说。”仲梦晨没好气插嘴,“算,深受封建荼毒女人,能独自在乡间守好几年已经足够坚韧。这不是你错,是时代错。”
“仲梦晨,你少说两句。”易小轩心里松口气。
这个人果然是爷爷人类执念来源。还好还好,那个人类不是坏人。
至于对绾娘来说,景梁算不算负心人,就得绾娘自己来评价。
狱卒叹口气:“唯负就是家里美娇娘吗?你何不托友人回家传个话,让你家美娇娘换个人嫁?”
长衫男子擦拭眼泪,继续苦笑:“与绾娘同命相连,相依为命。若她知有牢狱之灾,定会只身前来京城寻。如今世道不太平,路上不知会有什意外。”
“若骗她已与他人成婚,她定会万念俱灰,追随父母而去。”
“只有无音讯,她才会直抱着会回去希望活下去。”
“乡间偏僻,在这山雨欲来风满楼之际,反倒是处世外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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