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隅迅速回神,低声对电话里说句“谢谢”而后便收起终端,抬眸对上那长队裹在臃肿防护服里人。
“长官怎样?”
那位研究员和同事交换视线,片刻后,另人谨慎地回复道:“律人类意志很顽强,大脑也在人道范围内付出最大努力协助他维持
“老板,尖塔那位……从前决策者,您是认识他吧。”许珊珊话语忽然变得小心翼翼,“人类最后道防线,从大家发现他会被非生物畸变感染时起,就已经在质疑他。现在大家都说,主城失守根源就是他人类意志坍塌……”
安隅迈出电梯脚步微微顿。
“安全起见,您最近别和他起现身。”许珊珊压低声音叮嘱,“虽然您同样深受仰仗,第二道人类防线什……但人心难测,现在异能者是个敏感话题,您也别来店里露面,和麦蒂夫人还能应付。”
安隅觉得胸口被压得很沉,烦闷。
“还有事吗?”他蹙眉看着从偏门鱼贯而入又队研究员,这次,他没有远远致意,而是直接朝他们大步走去。
西耶那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但留在大地上那些粗,bao沟壑仍时刻提醒着人们,主城已不再安全。
人类防线坍塌。
夜之间,这几个字成最疯狂模因,经过社交媒体、口口相传,迅速席卷全世界。
许珊珊在电话里诉苦,面包店又回到上架就被抢空状态。只是与以往不同,今时人们已无法平和地接受限购规则,当她硬着头皮让客人把多拿面包放回货架时,那道恶狠狠眼神让她心尖直颤。
“很庆幸自己在主城,人们还没彻底撕下最后层文明伪装,否则他绝对会动手打。”
“没什,还有就是……您不擅长和人打交道,所以想来想去,还是要提醒您下……”
许珊珊话语有些吞吞吐吐,在安隅走到那队研究员面前时,她终于深吸口气,把话快速说完——“哪怕这里是主城,人类愚蠢仍然在所难免。那是个守护人类二十多年人啊,他意志绝不会轻易坍塌。他在面包店、在您背后做这多,现在他失势脆弱,也请您站在他身边多撑会吧。”
“虽然这样做未必对您有什好处,但是老板……人和人之间交往应该是这样。”
安隅捏着手机,眼神忽然有些发怔。
“大人?”研究员轻声询问,“您有什吩咐吗?”
“不仅是咱们店,所有超市和烘焙坊都个样,囤货不是好信号,主城不会真要完吧?”
“听说昨晚有人购物回来被打劫,这太疯狂,主城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人类精英怎会抢劫?”
“……”
“老板,人类脆弱秩序和道德感在混乱面前自动分崩离析。这是场全社会精神熵增。”
安隅安静地听着她抱怨。电梯迅速下降,透过透明玻璃门,他看到穿着防护服人出现在尖塔各层各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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