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昏暗安全屋里,秦知律随手把玩着这两张牌,好似毫不经意,但却把它们带回主城。
安隅抬头看向窗外——云层之下人类主城肃穆安定,雪停之后,好像切都恢复正常。他看向远处高耸教堂,钟楼塔尖周围飞着几只漆黑乌鸦,安隅从前从没在教堂附近见过乌鸦。
*
久违光线穿透空气中厚重灰尘,教堂像只昏忪之中被叫醒狮子。
安隅踏进空荡大殿,脚步声却逐渐迟疑着停
“去沼泽前,您忽然回头,决定吻。”安隅认真地凝视着他,“是那场雪带给您冲动,是吗?”
秦知律目光坦然,“,bao雪去又复返时,决定不顾切要吻你,秒钟都不想多等。但让决定回头不是雪,是……是你哭。”
安隅怔下,“可那不是您第次见哭。”
“但那次是被弄哭。”秦知律声音低下去,深吸口气又叹出,走回来按住安隅头,“所以以后不许乱哭,撒娇也要适可而止。”
安隅想说自己没撒娇,但这个话题无论争论多少次他都吵不赢,只好干巴巴地“哦”声,“尽量吧。”
“并没有预想过要为救他而献上自己。”
“也许是黑蔷薇喘息太痛苦,让时冲动吧。”
照然很虚弱,但声音却出人意料地平静。
“所以,真没有说谎。选择自牺牲是当下冲动,靳旭炎已经永远离开,无论对他情感该如何定义,都不会再做无谓自虐待。”
秦知律关掉录音,“他太平静,太理性,这反而让大脑非常不安,认为他需要心理干预。”
秦知律用力揉两把他头,转过身道:“要和黑塔开会,决定照然去留和198层之后安排,顺路送你去面包店?”
安隅往秦知律书桌后窗外看眼,“能在这里再待会儿吗?”
“随你。”秦知律点头,“要睡觉话别忘先吃饱肚子,以免你不知不觉又睡很久。”
等那道雷厉风行身影消失,安隅走回书桌前,翻开桌面上扣着两张占卜牌。
那是两个月前秦知律从99区带回来,张是千疮百孔大地,牌名“破碎与吸纳”,另张是刺眼苍白十字架,牌名“清白刑架”。
安隅轻声问道:“那您怎想呢?”
“相信他。”
秦知律回答风轻云淡,他揭起椅子上风衣往外走,“有些决定直在那里,但它和人之间隔面脆弱而昂贵纱纸。如果没有阵风将纸吹破,人永远也迈不出那步,终其生,只能隔着纸望着那个本想做出决定。黑蔷薇痛苦就是当时帮照然做出决定风——不是每个人都能幸运地遇见那阵风,而他刚好遇见,仅此而已。”
安隅安静不语,金眸中似乎有些困惑,但片刻后他忽然问道:“就像那天雪停后,忽然又下起那场大雪,是吗?”
原本已经要拉开门秦知律脚下顿,回过头来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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