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少年动不动,只有红衣还在高空中摇曳。
从高空中淋漓滴落,不仅是鲜血,还有鲜血中混入那丝丝黑泥。
片薄而锋利刀刃从流明合拢掌心中滑下,同跌落,还有枚小小黑蔷薇花苞。
坠地后,它彻底演化成团肉块般黑泥。
那是黑山羊选择叛徒花苞,在最后那刻,终于不设防地被割下。
流明又重新开始诉说,许久,那根花枝才又试探地向他延伸回来。
它很信任流明,但又十分警惕,这次,它延伸到流明面前数米处就不动,流明加强声波干扰,它却隐隐又有回缩意思。
流明忽然笑笑。
他彻底不再言语,又将衣领拉高,遮住那两瓣红唇,而后伸出双手,手腕相并,朝花枝伸出去。
安隅错愕间,却见花枝终于重新动起来,它迅速地盘旋环绕,延伸到流明面前,转瞬便攀附住他手腕,绕着那对纤细腕子圈又圈地缠紧,而后猛地扬,将流明拉到高空。
安隅安静地站在旁,他好像从未见过流明这样眼神,如往日高傲倔强,但又错觉般地温柔。
他下意识看向秦知律,秦知律也在流明身后注视着那道背影,不知在想什。安隅本能地走近,秦知律便将刚刚戴回手套又脱下只,轻轻地攥住他手。
时间安静流逝,不知过多久,在万千盘桓花枝深处,终于缓缓探出根陌生影子。
安隅正要动作,指间却忽然被秦知律加力攥下,“不要打草惊蛇。”
抹苍凉笑意从流明眸中划过,他双唇却更迅速地开合,像是催促,也仿佛只是在股脑地倾诉什。很快,那株花枝延伸得越来越长,它上面花苞格外密集,连上面荆刺都要被花苞压弯腰。向外伸展时,其他同样纤细枝桠都纷纷被黑山羊演化过几轮,唯独它形态却十分稳定。
而割下它红衣少年,已经带着微笑被绞死于高空。
蔷薇高
安隅突然有种极不好预感,他欲上前,却再次被秦知律拉住。
“帮不。”秦知律低声道:“们注定只能是沼泽里观众。”
安隅不懂长官话,他只见流明被越吊越高,花枝还在圈圈地绞紧,荆棘深深刺透那对手腕,淋淋漓漓鲜血从高空洒下。黑蔷薇基因似乎已经感染流明,细碎蔷薇花苞沿着他颈子从皮肤下绽放,只是那些蔷薇花苞是明媚红,就像那身风中摇曳衣服样。
流明应该很疼,安隅心想。
可被高吊那人姿态却是平静,花枝绞得越紧,他呼吸越艰难虚弱,空中肢体却也越发松弛而优雅。
流明忽然停下来。
“狡猾叛徒。”他低声说着。
周围空气正徐徐波动,安隅金眸凝聚,转瞬就要利用空间将那东西扯碎。
可当他刚要对空间动手,那根花枝骤然回缩大截。
“别动。”秦知律又攥他把,低声道:“它对杀意非常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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