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证实也很简单,走入那团反应中去。”
秦知律声音很轻,几乎要被霜雪淹没,他和安隅风衣衣襟蹭在起,像在说悄悄话。
他抬眸注视着安隅,“诗人不是说——是灾厄之源吗?”
安隅立即道:“他不值得信任。”
“确,并没有多相信他话。”秦知律漫不经心地挪开视线,那双黑眸注视着霜雪,“但相信自己意志,信仰秩序意志。”
“所以,您觉得在走向热寂之前,那堆反应物是有意志——是超畸体意志,是吗?”
秦知律脚下顿顿,继续向前走,“向长官询问任务细节,要温顺点。”
安隅愣,“怎?”
“用你那双澄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眨都不眨下。如果答是,感觉你要立刻生气。要答不是,你就会继续逼问。”秦知律轻哂下,似笑非笑地看安隅眼,“越来越嚣张小狼。”
安隅茫然会儿,收回视线看着前面路,“没有啊。”
秦知律有点反常。他不像平时那样冷漠,卡奥斯关心他伤、蒋枭询问95区细节,他都作答,虽然大多仍是两个字简单回应。
只是不知为何,安隅却觉得他越是愿意回应,身上距离感却越强。
仿佛那是个永远都让人无法真正触碰人。
他思想难以揣摩,决定不受更改。
而他,也永远无法获得救赎。
99区进入诡异静默模式,街上路都不见人,直走十几分钟,才终于远远地看见几个人影。可当他们穿越霜雪靠近时,那几个人影也不见。
“至少半人被精神控制,剩下,大概也不敢靠近们。”蒋枭
秦知律笑笑,抬手帮他拉下摇摇欲坠风衣领口。
安隅半张脸都缩在风衣领口里,顶着霜雪往前走。他想起凌秋从前讲神话时说——宇宙是仁慈,总是会撒下面包屑以给人启迪,所以神降临往往伴随着寓言图腾或器具。
也许那具冰棺就是27年前神秘降临寓言。
秦知律忽然开口道:“95区反应物在向外扩张时,优先吞没陆地与房屋,然后是低级畸种,再是复杂度更高畸变者。让觉得那个反应物是有智慧东西,至少在走向热寂毁灭前是有思想。当试图靠近它,它却刻意躲开。回来后直在思考原因,想或许是超畸体在害怕——它清楚它混乱来自,如果也进入那团混乱反应中,也许意志会凌驾于它。这是能想到唯解释。”
安隅瞳心微颤,“但这只是您猜测。”
“你怎?”秦知律忽然发问,他看安隅眼,“心事重重,在想任务,还是担心安全?”
在想您。安隅心说。
自从进入99区,他大半脑子都花在观察秦知律上。
安隅低声问道:“当年在95区,超畸体获取您无限混乱,就变成混乱反应内核吗?”
秦知律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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