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枭闻言愣,紧接着瞳心颤栗——不知何时,屏幕上精神力数字已经下跌到危险橙色“72”。
秦知律语气很淡,“你在梦里没有归顺它已经很让意外,看来在平等区历练确实是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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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耶那似乎常做梦。”秦知律走在霜雪中回忆着,“据说在大脑那些年里,她脑电波在睡梦中很活跃,她说长久待在试验室里会有种被空洞吞没错觉,好在她总能在梦中获得治愈。”
安隅拢着风衣,披在他身上风衣依旧片雪不沾,而秦知律和蒋枭身上又已经落满。
乱?”安隅皱眉不解,“什意思?”
“混乱有千千万万种表现,基因畸变只是其,而且是很初期表现。随着灾厄发展,世界会加速走向混乱本质——也就是所有事物融合。”
安隅摇头,秦知律继续解释道:“假设你生活在个整洁封闭房间,起初书本在书架上,被子在床上,水杯在桌上,但随着时间推移,你自然而然地产生活动、使用这些物品,它们位置逐渐混乱,它们本身也会出现破损,比如书页会散落得到处都是,杯子中水会挂在杯壁上、扩散到空气中。除非你主动施加外力去归置,不然混乱只会不断加剧,这就是熵增,系统内熵增在无外力干扰时不会自逆。在极端假设下,书本、被子、水杯内部分子也会开始混乱,当物质层面混乱深入到分子层面,再深下去,所有东西都会渐渐地打成团。”
“科学曾推论宇宙开始于场大爆炸,你看到切——天空,陆地,海洋,生物与物质,它们都高度分化开,存在清晰边界,在此之上出现秩序。可热力学定律也指出,时间尽头是热寂,在没有外力干扰情况下,切事物都将随着活动而逐渐重归融合,回到那团最初东西上去。”
秦知律话语顿顿,“二十多年来,人类以为承受着巨大灾厄,但其实对比终局而言,这些基因层面杂交畸变什都不算,至少这些还有规律可循。真正混乱毫无道理,切都能简单粗,bao地沉没。”
他问道:“大脑研究过她梦吗?”
“她会主动和研究员们讲述,喜怒哀乐梦都有,都是寻常梦境。依稀记得研究员们都很喜欢她,因为在那批被监控者中,她很罕见地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异常,性格完整,会恐惧脆弱,也有活泼天真。”
安隅闻言脚下停顿,直到积雪淤在鞋面
安隅似懂非懂,“您在95区就是看到这样终局吗?”
“还不到,但已经很靠近。”秦知律顿下,“走吧,去99区宗教活动室,资料显示,它刚好在西耶那住公寓楼里。”
蒋枭这才从秦知律讲述中抽回神来,“宗教?”
秦知律瞟他眼,“这次超畸体应该很擅长精神控制。”
安隅拿过蒋枭手中终端,点开他精神力,“们怀疑,你做梦里并不是长官在索要你追随,而是超畸体在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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