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欢快地叩着左手食指,右手拇指轻轻抚过钟刻脸颊,闭上眼,脑海中回忆起钟刻死前场景。
氧气罩后少年奄奄息地盯着他看,在监护仪器呆板声音中,那双眸中流淌着绝望,钟刻轻轻伸
他边笑着边躺倒在地上血泊里,放松地摊开身体,闭上眼,继续轻念道:“嗒、嗒、嗒。”
过许久,水蚁走,他才忽然睁开眼,眼神清明至极。
嗓子已经哑,他又换回用扣手指方式计数,那双凹陷眼望向外面大雨,喃喃道:“那几个蠢东西怎好像找到入口……”
他猛地起身,踏着地血水肉糜飞奔出医院,在,bao雨中撬开辆车门,路油门狂飙,脑袋在风挡玻璃上磕得头破血流,却浑不在意。
直到冲入钟记旧物,他对着钢琴后露出空间边界冷笑声,“果然如此。进去就别出来,困死在34区贱狗时间里吧,上百万个时空,好好品味。”
扣上饭盒,单手拿着空饭盒和木勺走出病房。
四楼片死寂,空气中血腥味浓郁得让他干呕,他却在干呕时忽然笑两声,像想到什滑稽场景,边呛咳着边还不忘继续“嗒、嗒、嗒”地数着。
地上倒着几具尸体,身上脓疱爆破后,留下丑陋尸疮。
护士早都死没影,他独自把饭盒送到盥洗室,然后回到备药间。
“嗒,嗒,嗒……”
他说着便拿起节拍器,瞟眼停在刻度60游码,又拧两下发条。
摆针左右地摇摆起来,他手指随着钟摆节拍轻轻扣动,摆针静止时,他自然地开口衔接上。
“嗒、嗒、嗒、嗒……”
他唱着计数,兴奋地盯着钢琴后空间入口缓缓关闭,而后随手掀开琴凳,从里面拿出个相框。
钟刻黑白遗照。
频率始终没变,但他语调却变得轻快起来,像在唱歌样。
小女孩死在检查床上,倒在地上备药架下也有星星点点血,是他血。他撸起袖子,看着自己身上脓疱爆破后留下疤痕,那些疤痕已经干瘪结痂,仿佛不过是起个水痘。
“C4720,D792A8,是对!”他突然换成用轻扣手指方式计数,跳起来指着小女孩笑着大声叫,“但是少种,还要搭上B1825X,才能彻底抑制受体细胞酶活性,切断感染进程!”他冲上去大力揉捏着小女孩已经肿胀变形脸,怜爱道:“宝贝,谢谢你,B1825X是很基础药剂,猛是前两个,不敢拿自己试,还好四楼除之外还有你个感染初期幸运儿!你和钟刻样好命,注定成为伟大药剂开路者!”
他高兴地在房间里唱起歌来,像个老顽童,“嗒、嗒、嗒”地蹦到窗边。只水蚁从外面“嘭”地砸到玻璃上,诡谲声波透过墙壁和地板传进来,他随即痛苦地捂着太阳穴蹲下,身子微微抽搐。
但抽搐中,他突然抑制不住般地大笑出声,“主城来那几个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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