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门后是罕见安静,安隅隔着门似乎听到秦知律在和另个声音说话,但却听不清他们究竟在说什。
当他尝试推开那扇门,却发现那扇门被死死地锁住,无论怎样用力无法扭开门锁。
他以为长官心防已破,能放任他在记忆中随意翻阅,但却不曾设想即便在这样情况下,依旧有秘密被保守在更深处,不向任何人敞开。
安隅站在门前停顿会,转身走向最后扇门。
最后扇门里,秦知律忽然变得很温和,毫无预兆地,回到出事前样子。
在心理咨询最后,他终于低头看着自己手,说道:“罪。”
那个字仿佛撕开情绪口子,他突然变得极不配合,在又次基因诱导测试时,他剧烈挣扎,以人类之躯差点搞崩牢固试验台。十几个成年男人都按不住个十六岁少年,最终只能用上金属束缚装置,将他长期捆绑在试验台上,每天派人进去和他聊天,喂他吃饭。
在那年,秦知律记忆变成条昏暗狭长走廊,记忆碎片被盛放在道道门后。安隅用意念平静地逐推开那些门,每道门后,都是被捆在试验台上发狂他。
他痛哭,咒骂,对从小就陪伴着他研究员恶语相向,诅咒五位初代去死,诅咒比利永远觉醒不有用异能,痛骂被他亲手杀死父亲,讽刺无能黑塔和大脑……研究员哭红着眼,将饭喂到他嘴边时,他用牙凶狠地从对方手上撕扯下大块皮肉。
安隅对着门里那些画面发呆。
膏,扭头就走。
直到年底,畸变才算暂时消停几天。他终于被大脑放回家,可就在那个夜晚,他突兀地用父亲配枪,亲手击毙父亲。
安隅注视着站在父亲尸体旁那个少年,很想要看清他表情,可他低着头,让人无从解读。
秦铮死亡时尚无任何畸变体征,但基因熵为25,正处隐匿畸变期。
没人知道秦知律是怎察觉。
他对研究员道歉,坦诚地讲述自己对亲手杀死家人悲伤,
他有些迷茫,很难想象这个发狂少年和后来长官是个人——长官是人类最后道防线,没人能想象他曾是那样,bao戾和黑暗。
但那不重要,安隅站在门口,只想进去抱住他。
可他无法踏足。
精神力濒临耗空秦知律纵然失去心防,却依旧不需要任何安慰。
那条记忆长廊上倒数第二扇门,发生在那年冬至。
没过几天,秦知律又将枪口转向母亲唐如,而后是妹妹秦知诗。
唐如和秦知诗死亡时,基因熵分别只有20和12——这意味着秦知律对畸变洞察越来越敏锐。
他平和地在周内杀死三位至亲,却没表现出任何燥郁和悲伤。
直到重新坐在心理医生对面,那个女士笑着看着他手上皮手套,问道:“知律,手怎,为什不愿意把手套摘下来呢?感觉这副手套不太搭你气质。”
秦知律沉默好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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