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律摇下头,“他天然地能够亲和所有人,但唯独回避。不知道原因,也没必要深究。”
“诗人总是很神秘。”安隅输入最后串ID,看着屏幕上弹出记录说道:“果然,孤儿院已经十年没有新入院记录。今天们在食堂遇到所有人都是在2139年
真要说,那倒更像是刚好反过来——诗人说过,记忆回溯是推动其他人时间倒流,只不过是精神层面。
秦知律思忖道:“其实世上本来没有时间。人们发现细胞会老去,花朵会枯萎,食物会腐败,放在起两种物质会逐渐融合,任何规整有序事物都在向混乱发展,也就是所谓熵增。人们便创造时间这个概念,用它记录熵增过程。理论上,如果没有外力干扰,熵增不可逆转,因此时间也不会倒流。可是,你基因熵曾经从0.2衰减回0。”
安隅抬眸,“您究竟想说什?”
秦知律凝视着他,“如果你真有操控时间能力,那或许不仅仅是加速,也许有天,你能让时间倒退,也能让混乱逆行。”
安隅立即道:“这不可能。”
秦知律随手翻出纸笔,写下2122、2130和2138年12月22日。
“从左到右,这些依次是于深捡到你时间、你被孤儿院正式登记时间,和离开这里时间。”
“如果以2122年出生来推算,你今年本该是26岁,但在摆渡车遇袭后,大脑对你做过全面检测,你生理年龄确实只有18岁左右。也就是说,当你和于深时间同时加速,他身体衰老,而你却没受到任何影响,仍然是刚出生婴儿。”
笔尖在纸上停顿,他意味深长道:“根据经验,不受异能影响人,往往是能力发起者。”
安隅正笨拙地用电脑搜索其他孩子档案,轻问道:“所以您是想说,当年是推动自己和于深时间加速?可当年只是个婴儿,为什会突然发动异能?”
“对普通人而言确实不可能。时间是条单向流淌河流,常人投身其中,只能任其冲淌。但你不同——也许,你从未踏入那条河流。”
似曾相识比喻……
安隅愣愣,“您认识诗人吗?”
“诗人?”秦知律思考会儿,“你是说教堂眼吗?他似乎不太喜欢。”
安隅有些惊讶,“为什?”
“没有人能彻底揭开过往。”秦知律走到半敞开门旁,看着外面风雪低声道:“不久前,你在摆渡车上因为突然遭受基因感染而触发空间能力。2122是大灾厄第年,也许婴儿时期你也在承受着某种痛苦或恐惧,被动地触发时间加速,带你迅速逃离那段难捱时光。”
安隅闻言下意识地看向左手背伤口。
镜裂嘈杂之时,他感受到莫名而深重痛苦,而也在那刻,伤口止血速度错觉般地加快。
秦知律忽然问道:“你新觉醒第二个能力,和时间加速有关吗?”
安隅顿顿,“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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