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猝不及防攥住他腰。
他身体紧绷瞬,又忽地松下去。
——囚服早被抽破,熟悉皮革质感摩擦在腰上。
秦知律好像是将嘴唇搭在他耳边说话。
“别伤害自己,是。”
“安隅!说话!”
雨幕下世界片死寂,许久,地上人忽地又挣扎起来,再次艰难起身。
安隅怀疑自己畸变成水母,迈出去每步都轻飘飘,感受不到陆地,也感受不到双脚。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抵抗神经毒素,还是在抵抗些更诡秘存在,他只知道不能妥协。
要证明自己可控性。
不知反复摔倒多少次后,死寂世界忽然漏进来丝声响。
“医生?”他试探着喊句。
也没有听见。
全世界突然变得很安静,雨声不知何时停。
被触须注入体内不仅有水母基因,还有大量神经毒素。他听觉再次消失,黑晕逐渐笼罩视野,熟悉酥麻从四肢向头顶蔓延……
身体里那种冲破欲出东西又来,胸膛起伏得像要将心脏也爆出。
喘息声。
他心脏前所未有地狂跳,像头要挣脱出来野兽——不,也许要挣脱出来根本就不是心脏。
他支撑不住,身子晃倒在雨里。
耳机这时吱哩哇啦地又响起来,比利嘟囔道:“妈,资源站附近也太多螳螂人,尝试引爆它们,怎试都不成功。这新异能也太难触发,早知道就该多拿水母练练手。”
安隅躺在雨里努力压抑喘息,虚弱道:“大夫……有没有可能,当时爆掉水母不是你。”
“什都别想,尝试控制心跳和呼吸,不要喘得这厉害,你要学会
神经毒素效果开始减退。
漆黑世界,个脚步声从身后逐渐靠近。
安隅浑身绷紧,手摸向腰间短刀。
他把摸到刀刃,皮肉划破疼痛让脑子清醒些。
待脚步声贴到身后,他撑着即将沉沦意识,再次朝刀刃摸去。
不能晕,起码不能晕在危险露天环境。
躺在积水里人抽搐挣扎许久,终于爬起来,在雨中双手摸索着向前走。
可没走几步,他“嗵”地声又摔回地上,动不动,像死样。
滚落在地耳机里溢出比利喊叫,“你怎?说话啊,什动静?!”
“操,才看到你生存值只有50%,你遇到畸种吗?”
“不是是谁?难道是你啊?”比利哈哈大笑,“别开玩笑宝贝,你不会又要说什兔子安被动能力吧,你个基因熵0.2人类,要是首次畸变就能觉醒这大能耐,直接去死算。”
为避免比利因为羞愧真自裁,安隅选择闭嘴。
“面包只拿部分,太他妈多,根本带不那多。”
安隅闻言个激灵,挣扎着睁开眼,“你可以先把它们藏起来……”
他停顿住,没有说完后面那句“之后拖回宿舍去”,因为他好像没有听见自己前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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