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这快。”钱多多无奈,“璃焕,墨驰,竹先生让找你们两个过去,崔兄,对方像是来者不善,你还是先别露面。”
来者不善,有多不善?
璃焕与墨驰路往前厅走,几乎每隔几步就能碰到闲鸥宗弟子,粗粗算,数量有至少三百。而长策学府连学生带杂役,加起来也不过四五十人,这阵全被召集到起。依旧是翩翩白衣少年客,却再无昔日御剑观花嘻嘻哈哈、悠闲风流,他们整齐列队,在深山大风中,在白苹面前,站成排列冷峻凌霜松柏。
“璃公子,墨公子。”白苹在掌心拍着折扇,“去哪儿?”
璃焕答:“瀑布边。”
要将白苹赶走,并不是件易事,因为他现在不缺利不缺权,只缺名,所以大概做梦都想与竹业虚样,成为世人眼中博学广识、儒雅仁慈代名词,哪里会轻易放过长策学府这口香饽饽。
崔望潮勇敢地提出建议:“不妨说服竹先生大开学门,再多招几百名新学生,天分嘛也别要求太高,讲究就是个鱼龙混杂,等这批人乌泱乌泱地涌进来,哪里还愁第学府名气不被败坏?而名气败,白苹再无所图,自然也不会留下来。”
璃焕无语:“这是什鬼话,而且怎觉得你在夹带私货?”
崔望潮嘿嘿嘿地说:“哪里哪里,没有没有。”
“竹先生不可能答应你这馊主意。”墨驰道,“旦进入长策学府,哪怕只是砖瓦,都要如月华映兰草,清雅高洁,凡事更以大道为先,宁可玉碎,不能瓦全。”
“瀑布边,好地方,怪不得竹先生不愿出山。”白苹道,“修真界各大宗门都在为降妖昼夜奔走,个个禅精竭虑,连睡觉都不踏实,哪里还能有这‘幽深足暮蝉,惊觉石床眠。瀑布五千仞,草堂瀑布边。坛松涓滴露,岳月泬寥天。鹤过君须看,上头应有仙’悠闲。”
钱多多紧抿起嘴,强行将笑憋回去。殚精竭虑虽然说不对,诗文倒是背得顺溜,生僻“泬”字也未念错,可见人家为儒雅鸿名,也是下过番功夫。
璃焕低声道:“他是随便抓出个里头有‘瀑布’二字诗,便要背足全套吗?”
墨驰道:“这已不错,要是没背这首贾岛诗,却挑诗仙《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岂不是要滔滔不绝
“也别上来就玉碎啊,看能自保还是先自保,美玉蒙尘,将来擦擦就是。”崔望潮道,“那姓白又能嚣张多久?”
“他能嚣张多久不知道,但至少眼下还是占尽上风。”从树林中又走出人,“你们几个真够可以,就这光天化日地商议要如何对付白苹,就不怕被有心人听到?”
“钱多多,你走路怎越发没声。”璃焕丢过去粒糖,“在外头说话已经够小心,巍山深处又没旁人,难道还要时时刻刻端着吗?你就让松快些吧。”
“若能松快,谁不想松快,白苹来。”
崔望潮听大惊:“他怎来这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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