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所谓
“红衣人”那晚似乎并没有出现，梦境流转间，又是
个白天。烛照仍在呼呼大睡，幽萤则是独自飘到
山巅，这里难得有块被云包裹清静之地，没有烟熏火燎烈焰，地上生着柔柔嫩嫩银草飞花，还有几个胖乎乎小孩，戴着项圈，带着妖气，他们天真无邪，不识剑魄，只笑着伸手去够天空中浅蓝色光。幽萤也很有耐心地陪他们玩将近半个时辰，直到几名大妖赶到，匆匆将孩子们抱走，方才飘到高处，问道：“你干嘛偷偷躲在那里呀？”
“
……看你啊。”烛照从草丛里出来，嘀咕，“他们是妖，你怎
不斩？”
“你不也没有斩。”幽萤道，“他们身上又没有煞气。”
“帝君可不这想。”
“是啦。”
起？”
三人继续看着梦境中过往。烛照比起幽萤来，像是不大爱动，话也少，直只是听着身边同伴叽叽喳喳，再适时地敷衍“嗯”两句，到后来，幽萤不满地提出：“过两天就要去斩妖，你怎点都不激动？”
“有何好激动。”烛照道，“你去斩蛇妖，要先去杀那些红衣人，看他们往后还敢不敢来偷们。”
谢刃眉头微微皱起，红衣人，应当就是幽萤在银龙战场上所杀那数百修士，原来最先提出此举人竟然是烛照吗？他心不由揪起，环住对方肩头手也不自觉地使力，风缱雪觉察出谢刃情绪，安慰道：“既提到‘偷’，那想必红衣人并非善类。”
果然，烛照继续说：“也不知道那群红衣人今晚还会不会再来，若再弄些绳啊网啊来烦人，可就不客气。”
根据那滴心头血残留记忆，曜雀帝君是逢妖必斩，但这样好像也不太对。两团灵魄在起挤会儿，幽萤忍不住又提醒遍：“反正你别杀那些红衣人，们找个机会，先把整件事告诉帝君，让他做决定。”
烛照说：“好。”
在后来几天里，幽萤就经常去山巅找那群小妖怪玩，而烛照也会在太阳下山时，准时打着呵欠来叫他归位。直到有日，幽萤在山上左等又等，也没等到玩伴，却瞥见远处束金光，于是
幽萤想会儿，劝道：“但觉得帝君对他们颇为器重，你还是得先问声才好。”
“不必问。”烛照大大咧咧，“你皆是由帝君心血点化，难道还不知道他在想什吗？那些红衣人夜夜拿个钩子来钩咱们，还说什要卖到南蛮妖都，发笔横财，南蛮妖都，光听这名字就不像好地方，你难道还觉得他们是好人？”
“他们不是好人，但你也不能自作主张地杀。”幽萤强调，“听到没有啊，先别杀，银龙战场上那多蛇妖，难道还不够你斩？”
“听到听到。”烛照被吵得又想溜回去睡，边溜边还要说，“那他们要是又来，可就不忍啊。”
“不行！”幽萤跟在他身后，两团灵魄起回归原身，在火中依旧叽叽喳喳说着话，极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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