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凉薄。
风缱雪靠在谢刃怀中,听他下又下心跳。身体像是已经习惯钝痛,不再稍微动就钻心,房间里照明灯烛也被加层罩,光芒全部变成银白,远离梦魇般金。谢刃低头轻问:“睡不着?”
风缱雪握住他根手指:“们以后要逃往何处?”
“明月岛。”谢刃道,“仙尊说岛上有仙山,山中有灵草,对你伤势有好处。”
“明月岛,南海尽头,这下真是私奔到天涯海角去。”风缱雪扭头看他,“当真不会后悔?你只在寒山待不到三月,本事便已远超先前,倘若能待满三年,或许真能世间无敌,所向披靡。”
茂密竹林将整座藏书阁围得密不透风,风吹便晶莹溅开露。木逢春寻大圈,才终于在处屋顶找到月映野,他将脚边几个空酒坛踢开,自己也坐下:“小雪醒,不过你这醉醺醺样子,还是明日再去看他吧。”
“方才已有人来禀过,醒就好。”月映野枕着手臂,看长空孤星明灭,“师父呢?”
“师父正在熬药。”木逢春道,“那些金光残片……想要完全剔除,小雪怕是得吃不少苦头,不过有谢刃陪着,他看起来情绪勉强平稳。”
“你手将他带大,难道还不明白这平稳背后是什。”月映野闭起眼睛,语调沉沉,“连守丹炉小童都知道,小雪闹得越凶,事情越小。”
草药被灵兽咬断、不小心摔最爱小茶壶、走路时踢到桌角,又或者是厨娘连三天都煮他不爱吃汤,哪回不是将脾气发得全仙府皆知,连捡回来两条狗都恨不得贴墙走。而若是遇到稍微大些事情,比如在斩妖时受重伤,反倒声不吭,只裹起被子自己生闷气。
“没有他,样能世间无敌。”谢刃道,“况且他今日能不辨黑白地伤你,来日就能不辨黑白地去伤其他人,若继续留在寒山金殿,那往后在遇到相同状况时,究竟是要遵从本心,还是要违心讨好,沦为爪牙替他滥杀无辜?”
风缱雪点头:“那就去明月岛,不能再去杏花城,你替向你爹娘道
木逢春道:“师父有命,自明日起,你轮流替小雪护住心脉,免得那些金光游走,又伤他第二轮。”
“这件事,交给谢刃绰绰有余。”月映野皱眉,“师父如此安排,莫不是怕下山讨债。”
“这债迟早要讨,可不是现在讨。”木逢春相劝,“曜雀帝君当日操纵烛照诛杀九婴,剑足以斩断山河,就算你相加,怕也不能拉他同归于尽。更何况如今整个修真界都将他奉为至尊,人人摩拳擦掌,正等着数千年前斩妖宏图重现,这种关头,青霭仙府要如何公然站在他对立面?”
“黑白不辨善恶不分,如此人,却要带着修真界数万弟子斩妖除魔,扯起正义大旗,何其荒谬!”
“正义也好,荒谬也罢,就如师父所言,目前万事皆以小雪为重。”木逢春长叹,“冲动于事无益,暂且忍这口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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