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刃问:“那你记得烛照吗?”
风缱雪道:“连自己都不怎记得,脑海中只有些零零散散片段。”
“都是什?”
“屠杀修士。”
“……”
“二位上仙都在,早上刚来看过你,现在去藏书阁。”谢刃道,“古籍中或许会有应对之法。”
风缱雪点头,手指勾着他袖口:“都留在仙府,哪儿都别去,师父,师兄,还有你,尤其是你。”
谢刃没说话,只是将他碎发抚整齐。
“阿刃。”风缱雪固执,“答应,别去找他。”
谢刃眼眶染红,俯身将人整个揉进怀中:“对不起,是能没护好你。”
人想得火起:“你说它十几年前不找东不找西,怎偏偏就找上家阿刃?”
“烛照剑魄又无过错,错是上头那位。”谢员外揣起手,“你先别上火,事已至此,只希望小雪无恙,阿刃也能顺利度过这关吧。”
青霭仙府中。
风缱雪睡得昏沉,若不是浑身钝痛实在难熬,他觉得自己八成还要再睡上三五月。睁开双眼时,床顶串竹铃正被风吹得微微晃,纱幔层层低垂,覆在床边趴着人身上。
他慢慢地抬起手,用指背去蹭那微凉侧脸。谢刃猛地惊,抬头见风缱雪已经醒,赶忙爬起来问:“阿雪,你怎样?”
风缱雪将头抵在他胸前:“先前似乎真杀过许多人,那如今也算——”
“不许胡说!”谢刃打断他,“那些已是数千年前往事,除非你自己全部想起来,否则谁说都不做准。退步讲,就算你天生妖魂又如何,就如桑道长,也是生来就有颗妖心,可论起斩妖除魔,他又比谁更差?”
“说到这个,你记得多提醒句桑道长。”风缱雪道,“让他隐好身份,务必小心
“说什傻话。”风缱雪摇头,“连自己都不知道数千年前曾发生过什,稀里糊涂,你又要如何去护。”
“答应你,不会冒失行事。”谢刃道,“但也保证,不会让你平白受这份苦,他今日伤你辱你,将来连本带利,定要全部讨回来。”
风缱雪想到那刺目夺命金光,并不愿心上人去冒这份险,便换个话题:“先不说这些,关于幽萤,你可还有记忆?”
谢刃答:“全无印象。”
话刚说完,就觉得腰上软绵绵地痒,想来该是又挨掐,但苦于实在没力气,威力还不及白牙半小爪。
风缱雪费力打量他:“你怎狼狈成这样?”
“……没事。”谢刃道,“这里是青霭仙府,仙尊守你夜,现在去看药。”
风缱雪想要撑着坐起来,却使不出力气,他看着自己腕间白纱,愣会儿,依稀想起昏迷前事情,便问道:“所有灵脉都断吗?”
谢刃听得心疼,攥住他绵软手指:“仙尊说让你先将身体养好,而后再想办法剔除金光,到时候修为会慢慢恢复。”
风缱雪扶着他,勉强靠稳在床头,张脸白得几乎透明:“师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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