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想不出好办法,那索性就不想!谭山晓心横,直接从金光缺口处撞进去,口中高呼:“请帝君高抬贵手!”
曜雀帝君扬手道金风,将这冒失闯入者拍上墙。
谭山晓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碎,他神情痛苦,还得求情:“帝君,琼玉上仙多年仗剑斩妖,从南至北,死在他手中妖邪少说也得数以百计,即便……即便前世有过,但今生也有功,功过相抵,可否……可否留他条性命。”
曜雀帝君问:“你是何人?”
“在下大明宗弟子,谭山晓。”
白牙天性凶残散漫,从无“护主”说,但眼下这只恰恰相反。曜雀帝君缓缓道:“明知金光足以将它斩成碎片,却仍要替你出头,怎,它也曾被你养在寒山枭凤石窟之中?”
风缱雪面无血色:“不懂你在说什。”
是当真不懂。属于幽萤记忆残片并不足以拼凑出幅完整画,而寒山也好,枭凤也好,前阵子都只是听师兄与谢刃粗粗提过句,至于具体细节,他们知他不喜,自不会详加描述。
此时倒都成刻意隐瞒罪证。
“同以前样,满口谎言。”曜雀帝君手掌攥,金光立刻绞紧三分。那些尖锐锋芒如齿轮刺破血肉,风缱雪张开嘴艰难喘息着,痛苦窒息感使得他本能求生,于是反手抽出腰间玉剑,破风朝眼前刺去!
“大明宗,你可知包庇妖邪,是何罪过?”
“……上仙,并非妖邪。”谭山晓牙齿上下磕碰,壮着胆子辩称,“况且……况且就算是吧,但谢……谢公子对琼玉上仙颇为信赖,倘若帝君就这……到时候谢公子不明真相,又无处求证,万因此与帝君生出间隙,岂不是耽误将来斩妖大计。照弟子看,倒不如先留下琼玉上仙性命,让谢公子亲自看看,看看这……这幽萤。”
他不擅说谎,此番东拼西凑说辞已是拼尽全力,不过倒也有几分用。曜雀帝君看眼缩在墙角风缱雪,片刻之后,竟然当真收那毒蛇般金索。谭山晓心里喜,还未来得及说
结果当然是徒劳。
玉剑被金光砍为残片,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而风缱雪右臂也被带得阵麻痹,剑柄脱手,眼前黑影越发重叠,踉跄头栽倒在地。
“只因前世是幽萤,今生就必须死吗?”他撑着抬起头,眼中蓄满泪。
“你前世既是幽萤,便不该再有今生。”曜雀帝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情没有丝松动,“侥幸从枭凤腹中逃出,已让你多活数千载,如今竟还不知足,先接近烛照,再刺杀本君,果真贪得无厌。”
风缱雪听着这些荒诞“罪名”,看着脸凛然曜雀帝君,在原本铺天盖地恐惧之外,突然又生出几分可笑,他胡乱抹去脸上泪痕,不愿再示弱,强忍着剧痛想站起来,颈间金光却仍牢牢牵制着他。谭山晓蹲在窗外,看着那些淋淋漓漓滴在白衣上血,已经来不及再去震惊什幽不幽萤,总不能让琼玉上仙就这被勒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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