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雀帝君站在他面前，许久之后，道：“幽萤。”
风缱雪瞳孔陡然紧缩。
曜雀帝君抬手按在他
脑顶。
千年前风雪与烈焰在记忆中弥漫开来，纯白纸上浮出字，初有灵识喜悦，复杂人心，混乱选择，修士血，妖邪血，以及当死亡最终来临时灭顶恐惧，与此时此刻
模样恐惧。
白牙蹲在桌上，后背弓起，全身毛都警惕炸着。
早知没有谢公子，没有琼玉上仙，
就不来
。
曜雀帝君踏风而落，叫住名砍柴人：“此地是何处？”
对方答：“这里啊，这里是杏花城。”
阳光被片云遮。
风缱雪在冬日凉风中打个喷嚏，将头缩进被子里还是冷，只好软手软脚地从摇椅上爬起来，活动着筋骨回屋。
却不见？
“……许是有事？”
“那咱们还要等吗？”
“等、等着呗，帝君也没说让咱们，让咱们走。”
说话结结巴巴这位弟子，正是大明宗谭山雨，旁边站着自然就是谭山晓。在来时路上，兄弟二人还以为能在寒山撞见谢刃，或者运气更好点，再撞见琼玉上仙，结果希望全扑个空。
风缱雪额上渗出冷汗，浑身也被抽离力气。
“这两碟糕，哪个是不甜？”院外，宁夫人说话声越来越近，“小雪不爱吃甜，你再多浇两勺子蜜，他越发不肯吃。”
“有红点不甜。”丫鬟替她推开门。
“小雪。”宁
前院仍是闹哄哄，空气里有米糕香气传来。风缱雪边倒水边思考，方才宁夫人那句“糕蒸好就端来”究竟是真，还是自己饿在做梦，怎
现在都飘香还不见点心来，莫不是把自己给忘？
他口气喝空半壶茶，打算亲自去厨房视察番，结果转身却被片光晃得眼底散。
直蜷在他怀中白牙像是感受到危险来临，凶神恶煞地扑过去。风缱雪看得心里惊，在锋利金光边缘将白牙及时扯回，自己踉跄后退几步，后背重重抵住桌沿。
曜雀帝君从金光中缓缓走出，沉沉打量着他。
风缱雪抱紧怀中白牙，宽袖下小臂隐隐迸出青筋。他想不通自己为何会如此害怕对方，但铺天恐惧确是从骨缝里渗出来，如雨夜之后疯狂攀爬藤蔓，将整颗心都密密麻麻地缠绕起来，他颤着手握紧佩剑，尽可能地声音平稳：“帝君。”
谭山雨小声道：“哥，觉得这里有些吓人。”
谭山晓敏锐地问：“吓人，你看到煞气？”
“当然没有！”谭山雨赶紧摇头，“这里四处都是金光，威严凛然不可犯，哪里会有煞气。”但金光也吓人，就是……怎说呢，感觉像是进入处完全正确世界，容不得丝不端正，若问这样好吗？好，可也确实压抑得慌。
谭山晓道：“没有煞气，就别胡言乱语，看看旁人都在做什？”
谭山雨瞄眼四周鸦雀无声，甚至动也不动其余宗门弟子：“……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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