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缱雪在灯下坐着没动,任由他替自己处理伤口。谢刃方才出来得急,外衫只是随手搭,湿发也随意束着,透过敞开领口,能路看到腹肌,不断有水珠顺着发梢滑下身体,悄悄没入腰间。
“……”
谢刃吹吹剩下药粉,仔细将绷带缠好:“等明晚再换新,三五天就会痊愈,你肩头伤要不要换——”他边说,边抬起头,却被风缱雪泛红耳垂和脖颈……惊得说不出话也好,惊艳得说不出话也好,总之,真好白啊,白里透粉,便如红樱落雪,又香,总之心火正旺少年是经不住这大场面。
风缱雪道:“自己来。”
谢刃乖乖将伤药与绷带递过去:“你
“哎……好。”谢刃眼睁睁看着心上人从自己面前飘走,只好将满肚子话暂时咽下去。直到泡进浴水里还在想,这件事没有道理啊,分明自己才是被亲那个,难道不该理直气壮去讨个说法,有何可心虚?
但紧接着又立刻想起人偶和那句“媳妇”。
于是气焰顿失,重新蔫蔫靠回浴桶,好吧,确实是先图谋不轨。
风缱雪独自坐在桌边,连饮两盏茶,才反应过来杯子是谢刃方才用过。他心不在焉地解开腕间绷带,看眼依旧在渗血伤口,又看眼屏风后、半天没动静、好像要洗到明天早上才肯出来模糊人影,咬牙将伤药洒上伤处。
阵剧痛。
:“分开住,倘若九婴那颗头又来呢?”
“他都被你打得落荒而逃,哪有马上回来送死道理。”璃焕嘴上这说,手里却还是将客房换成两间。谢刃目得逞,假装无事发生地回到风缱雪身边:“走,咱们回房。”
小二得这群小仙师赏钱,办事也麻利,趟趟往房中殷勤送着热茶与浴水。谢刃单手在桌面轻叩,听着耳边传来“哗哗”水声,仰头又喝下杯茶——不喝不行,口干舌燥。
鲛绡图内九死生,自无暇顾及其他;回到白沙海时又闹哄哄,同样群人堆事,找不到独处时间;而现在好不容易得清闲,窗外有风月,房内有红烛,还有正在沐浴心上人,焉有不胡思乱想道理。
然后少年思绪就飞到九霄云外去,绮丽得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谢刃。”
“怎!”
谢刃匆忙裹好衣服冲出来,看着满桌乱滚药瓶,赶紧将他胳膊拽过来:“给看看,弄疼?”
风缱雪微微错开视线:“嗯。”
“来吧。”谢刃取过伤药闻,“你这里头有冰酥,虽说高级,但治疗皮外伤犯不着受这份疼,还是用好些。”
“谢刃,谢刃,谢刃!”不知过多久,风缱雪突然扯住他脸,“你中邪?”
谢小公子猛下回神,做贼心虚地站起来:“啊。”
“方才叫你七八声。”风缱雪问,“在想什?”
在想你啊。谢刃清清嗓子:“没事,要不要替你擦头发?”
风缱雪摇头:“你去沐浴吧,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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