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业虚道:“第颗头颅被斩于长夜城,第五颗头颅被斩于白沙海,第七颗头颅被斩于火焰峰,这三个是野史中有记载,至于到底是真是假,多年来并无人仔细研究过。”
也对,已经死去数千年妖邪,顶多出现在话本里吓吓小孩,谁会闲得没事做到处替他找头——可能也只有血鹫崖,不仅藏头,还要跑去头上打坐修习,简直不可理喻。
风缱雪问:“那黑雾呢?”
竹业虚道:“何宗主今日带来本书,详细记载玄花雾被烛照砍伤后,炼出新魄事,除此之外,还提到当初红莲烈焰裹挟着玄花雾,自千里绝壁俯冲直下,似钢钉重重楔入谷中,不仅将地面砸出个天坑,还将另侧铁山也震得当场坍塌。”
巨大山石滚如深坑,再被烈焰焚成融化红浆,滚滚浓烟将整片天都遮住,直到三日后降下场,bao雨,谷中方才重新恢复平静——狼藉平静,青山幽谷皆不在,只有裸露土地和被深深掩埋玄花雾。
风缱雪反手扫出剑。
谢刃顺势握住他手腕,将人带上屋顶。此时华灯初上,街上人都笑着看这两名小仙师打闹,从酒肆到客栈,再到最高塔尖,衣摆如雪,剑扫落花。
剩下最后截路,两人走得也不消停,扯野果丢石子,甚是鸡飞狗跳。直到进门看到竹业虚正脸威严地站在院中,方才双双刹住脚步。
竹业虚问:“何宗主呢?”
谢刃笑嘻嘻道:“就知道瞒不住师父,他在同说完事后,已经回血鹫崖。”
谢刃顿,继续礼貌询问:“所以你不喜欢……喂喂,疼!”
风缱雪面不改色拽着他头发往前走,脚步飞快。
谢刃好不容易才挣开,伸手反兜住他,好笑道:“被抓包,就知道你又在骗。”
风缱雪目视前方:“没有。”
“人家根本就不姓张。”
谢刃恍然:“原来铁山是被红莲烈焰所焚,才会变成如今漆黑坚硬大块,还以为真像传闻说,那里曾被用来融化补天。”
风缱雪道:“铁山坚硬无比,曾有无数炼器师
竹业虚摇头:“先进来。”
谢刃已经发现,只要与风缱雪同行,那无论自己是翘课捣乱,还是纵火打架,所得到惩处警告总要比以往轻上那些些,就比如这次,都与何归混下午,回来竟也没被罚跪,进屋还能有椅子坐。
风缱雪可能尚且没有意识到,自己下山劝学居然劝出靠山反作用,见谢刃说得口干,还亲手替他倒杯茶,又从乾坤袋里摸出来小坛桂花蜜,加几滴进去。
目睹完整个过程竹业虚:“……”
谢刃将血骸潭与九婴首级事情细细说完,又问:“师父可听过其余头颅下落?”
“嗯,因为不喜欢你,
所以不愿让你知道他姓张。”
“你自己听听,你觉得会相信吗?”
“会。”
谢刃扯住他寸发带,将那滑软丝缎在指间绕几圈:“不管,请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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