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业虚又吩咐:“那位新来风氏子弟,你这次与他道行动,切莫……欺负人家。”
说这话时,连竹老先生自己也觉得非常诡异,毕竟琼玉上仙剑便可化滚滚长河为冰,和“被欺负”三个字实在不搭边。
待谢刃回到住处时,风缱雪正在隔壁收拾东西,他生下来就没怎沾过阳春水,被师父与师兄、还有仙侍姐姐们捧在掌心,压根不知何为人间烟火气,这回出门前又没练习过,所以就连同样没怎干过家务谢刃也看不过眼,难以置信地问:“你不会收拾衣服?”
风缱雪答:“不会。”
谢刃进屋,替他将那柜子乱七八糟东西勉强规整好……是真很勉强,也就从乱七八糟塞进柜子,变成叠叠再乱七八糟塞进柜子:“学会没?”
谢刃匆匆吃完手里,又往怀中塞上两块,边跑边嚷嚷:“记得给送饭啊!”
璃焕:要被气死。
风缱雪从竹业虚房中出来,眼就看到谢刃正直直跪在院里,见到他后,还不忘抬手打个招呼。
“……”
确实没什真诚悔过样子。
潭中。
“等着。”他心满意足,站在岸边对蔫头蔫脑鱼说,“下回再给你捞个媳妇回来。”
红锦鱼当然是听不懂人话,所以也没法对即将到来姻缘表达出应有喜悦,摇摇摆摆地游去另边。
长策学府,璃焕正在前厅看书,围墙上突然就跳下个人。
“给!”
风缱雪陷入沉默,不懂这疯狗刨咸菜手法怎也好意思拿出来授课,谢刃可能自己也心虚,便将柜子强行关,转移话题:“你听师父说乌啼镇事吗?”
整座长策学府人都知道,竹业虚对谢刃是当真严厉,却也当真偏爱,否则也不会收为真传弟子,别学生都得规规矩矩尊句“竹先生”,只有谢刃是唤他师父。
“阿刃。”竹业虚叫他,“你进来。”
“是。”谢刃做出副乖头乖脑模样,进屋手垂,准备挨完训接着跪。
竹业虚却没有提他私自外出事,而是道:“今晨接到消息,说乌啼镇最近被处凶宅搅得不甚安稳,现在你既然回来,就替为师去看眼。”
谢刃答应声,心里暗喜,喜是不仅不必受罚,还能再离开学府逍遥快活几日。
迎面抛来个油纸包,璃焕单手接住,没好气地问:“你又跑去哪?”
“白鹤城,给师父找条红锦鱼。”谢刃把桌上零散东西往旁边推,看见里面竟混着本《缺月诀》,随口问,“你也偷溜去藏书楼?”
“你当人人都是你,这是竹先生前几日送来。”璃焕将书丢给他,“奖励你降服鸣蛇有功。”
“那他还打打那狠?”
“打你是因为你烧半座山,和鸣蛇又没关系。”璃焕指着油纸包里桂花糕,“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吃完赶紧去跪着。那晚竹先生亲自过来,不仅拿这本《缺月诀》,还带许多伤药,你却跑,把他气得险些昏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