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妖怪倒真不和他见外,点防范心都没有,睡得很香。
江沉随手抽出本书翻开摊在手里,视线穿过书架往小床那边看眼。
他心里估摸着,小妖千梧是神经按照千梧小时候捏出来家伙,虽然不算完全致,但总归只是个心思干净小孩子设定,单纯地生活在书房里,也不觉得收藏上面人类有错,因为那就是神经赋予他观念。
他或许不知道外面大妖千梧存在,也不知道这个副本、这个世界究竟意味着什。
这样想,小孩子何其无辜。
然而小家伙极度不满,很反叛地在被子里通扭曲,语气臭着道:“不要来搞!”
江沉在心里叹气,千梧小时候并没有这难搞。
“冻感冒会打喷嚏。”他用哄孩子口吻,“万看画册时没忍住打喷嚏,弄脏画册怎办?”
被子下扭曲团消停。
江沉轻轻勾起嘴角,看来这个基础设定还没跑偏。
寂静午夜,江沉又推开地毯上门。
今天他来比昨天更晚点,小千梧已经躺在床上,见他从门口台阶上下来,机警道:“不是说过不会带群人下来打扰吗。”
“所以个人来。”江沉语气平静,“你有见到别人吗?”
“倒是没有。”绷直脊背松懈下去,但小千梧转瞬又挑起眉毛,“但今天有会不在这,回来时总觉得这里气味变混杂。”
江沉没搭他话茬,反而问道:“有会不在?什时候,去哪,去多久?”
江沉在心中叹息,又把那本书放回去,向陈列作品集和画册那两排书架走去。
同记忆中样,艺术类书籍摆放整整两排六个大书架。按照家里书架承载量粗算,至少有三四千本书。江沉站在书架端,猫腰顺着那些书脊从端看向另端,如意料中并没有找到任何异常。
登高趴低从每列书脊上
“有点失眠,来这看会书就回去。”他温柔地摸摸小千梧后脑勺,“你乖乖睡觉,不出声。”
“你为什睡不着。”小千梧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八个艺术品选七个,唯独没有选中你,你伤心吗?”
江沉微妙停顿,“某种意义上,确实有点。”
小千梧没再吭声,并没有要安慰他意思。这倒很像千梧,千梧直觉得有没有艺术性是个人与生俱来,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安慰也无济于事。
江沉踏入书架间过道,脚步声轻若于无。过会,他在书架背后听见角落里小床上传来平稳呼吸声。
“不要管事,你是大总管吗?”小千梧皱眉用看怪人眼神瞪着他,转身把被子蒙,闷声道:“睡觉,你要看书可以,别弄出声。”
“嗯。”
江沉转身向里走几步,又停下脚,回头看着他露在被子外面脚和屁股。
尽管猜到他无非是神经比着千梧小时候捏出来个傀儡,但……
江沉还是忍不住地折返回去,给他仔细掖掖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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