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八分钟里,山或许也不想撑在那。”
“多福山是什山?”双马尾皱眉道:“外面雪山叫多福山?你是不是搜到什线索?”
江沉不再回答,他轻轻阖上眼,记忆中千梧温暖而清稚笑容犹在眼前,他终于想起那年那天那时。
那天最后给千梧桃子吃时,他扫到过眼手表,不知为何,那细枝末节记忆在此刻忽然无比清晰。
差点点,晚上六点。
“嗯。”老男人说,“看日头是。”
屈樱问,“十月日落般在几点?要日落多久呢?”
“每个地方都不太样,这里估计要在五点半之后到六点之间,日落……也就不到十分钟吧。你们队人怎直在关心日落?”
“九分钟。”江沉下子站起来。
身后人吓跳,屈樱愣会才说,“说什呢?”
睡过去。
梦里果不其然是小时候,无数个记忆碎片飞快地拼接,他与千梧在老宅走廊上躲勤务兵,千梧坐在书房楼梯上喝妈妈煮巧克力,还有千梧刚刚报道那天,站在讲台上奶声奶气地说,叫千梧。
千梧第次冲他伸出手,是那天日落,他带着他起爬上食堂楼顶,指着多福山在江水上影子说,“山也有时不想撑在那里。”
山也有时,不想撑在那里。
汗意瞬间从茂密发间钻出,江沉被阵心悸猛地拉回现实,反应过来时已经从沙发上坐起来。
差点晚上六点,落日沉入江水,那就是他们两人往后余生开端。
“江沉,你还好吗?”屈樱试探地走上来,拉他胳膊下,“你是不是睡觉做梦?你整个人在哆嗦,你烧得太严重。”
钟离冶闻言也走过来要伸手探他额头,然而江沉却躲开。他仿佛个逼近真相孩子,边看着外面雪山,边不断回头瞟着时钟,他反复吞咽吐沫,只等着那刻。
另外三个玩家很默契地没有出声,双马尾不知道跟沈柔说什,沈柔也没有继续追问。
七个人
字条上明明写是,日落第八分钟,哪来九?
江沉心跳仍然很快,冷汗像是要把他人打透,他猛下起身才觉得眩晕,还有前心贴后心饿。
但他顾不上踉跄,只匆匆说道:“每天日落有九分钟,从第二分钟起到第九分钟,在这八分钟里,是多福山在偷懒,灵魂从山体里溜出来。它也有时不想撑在那。”
江沉越说声音越低,黑眸深处却仿佛有簇光,愈发坚定。
说罢,他缓缓转身,望着外面夕阳之下雪山。
冷汗爬满全身,心跳在胸腔里咚咚咚,太阳穴炸开似地疼。
明明好像只有很短几个梦境片段,但他没想到自己睡这久,外面片金光,不像是正午,倒像是邻近夕阳。
钟表指向下午5:35。
身后那几个人还在桌子旁边低声讨论着线索,桌上摆满他们今天整天翻出来东西。
彭彭说,“所以据你推测,现在是十月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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