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喉结动动,弯腰两手端着茶几下缘,用力,把茶几翻过去。
之前钟离冶和彭彭是抬着它垂直向上,没有左右挪
江沉扫空荡荡沙发和茶几眼,无奈地拿着红烛转身下楼。
走到楼梯口时,他动作忽然顿。
静谧中,男人高大身形仿佛忽然僵住,许久,他缓缓回过头来,目光再次落到那块地毯上。
地毯上几何线条在之前看像是相框,但在此刻微弱晃动火光下,光与影仿佛产生种奇妙透视感。
那种熟悉感觉又来。
烤盘上是张光秃秃烘焙纸,整盘饼干不翼而飞。
江沉感觉自己在烛光后瞪大眼睛,他难以置信地揭开旁边盛热巧克力壶盖,拎起来在烛光下往里看看。
也是空。
来晚步。
江沉感到窒息。
千梧,他心就揪着。
到这步,这是千梧本已经是板上钉钉,这对他们、对这条神经里所有玩家而言都算是个好消息,只是他不知道神经对千梧做什。
凌晨点刻,黑黢黢房间里,另外三人都睡熟。
江沉等就是这刻,小时候他和千梧半夜溜出来在江家大房子里行动,般都是在点刻到点半之间出动。
江沉在黑暗中无声地起身离开房间。
怎形容呢……
江沉抖灭蜡烛,无声地走近,隔着袜子又踩上那块地毯。他稍微侧侧身,不让身子挡着壁炉火光,看着脚下地毯边缘线条。
其实,不像相框。
更像是道门。
很熟悉,又很陌生。因为那是道在他生活中消失足够久,但却又永远横亘在他记忆中道门。
窒息中,还有丝说不清焦躁。他呆呆地站在空巧克力壶和空托盘前愣会,忽然觉得此时此刻此地,他竟然和二十年前妈妈产生共鸣。
有阵千梧很挑食,妈妈为哄他多吃蔬菜,会用甜食引诱。但常常是被勤务兵叫走处理件紧急事务,个转身回来,千梧面前点心盘空,蔬菜口没动。
大概……妈妈那时就是这种窒息而焦躁心情吧。
江沉站会,忽然又觉得有点好笑,他低眸无奈而心酸地勾勾嘴角,随手把空壶和托盘也放进水池。
客厅里空荡荡,壁炉里火也比睡觉前稍微弱点,但火光还是足以照亮沙发区域。
整个小木屋里都片漆黑,他完全凭第六感和摸索找到楼梯口,回头看眼无人跟出来,于是掏出红烛摩挲。
摸好久,这个千梧遗留道具才不情不愿地亮簇火苗起来,但光亮很微弱,半死不活。
江沉只得勉强用,他没有穿那双走起路来咣咣作响军靴,脚隔着双袜子踩在有些木刺台阶上,回到楼上起居室。
空气中黄油饼干甜香未散,但周围没有任何身影。江沉在楼梯口站会,他直觉也同样告诉他,千梧不在这。
火光与烛光幽暗,他心情沉重地拿着蜡烛走到厨房操作台旁,倏然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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