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江沉喉结动动,“没有,你还是你,没有变。”
几秒钟后,那头金发又缓缓变回黑发,前后不过半分钟,恍若错觉。
千梧盯着镜中自己脸,胸口起伏逐渐剧烈,片刻后,他忽然大步向前,拿起台子上水晶烛台把摔出去,水晶碰到坚硬大理石瓷砖哗啦声炸裂,碎渣溅得到处是。
“什意思?”他声线难以控制地颤抖着,“神经是什意思?副本鬼怪送给画像是个没见过动物,接下来副本干脆不给道具,反而让时不时和BOSS沾染上共性,它是想告诉,已经和其他玩家不样,不是,而是神经里被豢养些乱七八糟鬼东西,是吗?!”
江沉大步走过来,双手扶住他肩膀,语气温柔,“千梧,冷静点,冷静,听说——”
室,走廊上灯已经关闭,为下面慈善晚会,只留下每间房门前装饰灯在地上投出道道金色光影。
他们路走过无数间休息室,来到走廊尽头洗手间。千梧深吸口气,把推开门。
洗手间里光明宽敞,弥漫着高雅酒店香氛。洗手台后是巨幅镜子,千梧反手推上门,站在镜子前,胸口略显急促地起伏着。
他看着镜中自己,“那天临走时瞟眼镜子,镜子里是金色头发,就和西里尔样。”
江沉瞪大眼,“什?”
“冷静不!”千梧怒极反笑,指着自己,“所有异象都集中在身上,其他人命都是无常,彭彭他们三个说走散就走散,下个本还不知道能不能汇合。你看着,说不定哪天觉醒来变成副本里鬼魂,江沉,到那天——”
洗手间里忽然安静下来,千梧话说到半生生卡在喉咙里,他眼眶深红片,攥着江沉领口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嘶哑道:“到那天,们有时间道别吗?”
“不会。”江沉瞳孔剧烈地缩着,他内心沉痛,但神情依旧包容温柔,捧着千梧头低声道:“不会,你在身边,们拉着彼此,们两个永远都不会走散。”
千梧喘着粗气不语,江沉与他额头相抵,注视他片刻后托起他脸颊吻他。千梧手指穿插在江沉发间,短短有些硬发质,扎在手心,让人觉得稍微心安。
“按照现在拿分节奏,可以慢慢累积两个满分,只要你等等。”江沉在他耳边低声安抚道:“从下个本开始,无论你感知到什,别轻举妄动,来和说,所有主动行动都交给做,
千梧没吭声,镜中他黑发黑眸依旧,只是在他与镜中自己对视几秒钟后,黑发忽然渐渐变成金发,在头顶水晶灯下,显得他皮肤更加苍白,红唇血般艳丽。
千梧下意识往后退步。
“怎?”江沉皱眉攥住他手,“你直盯着镜子,镜子怎?”
千梧低声说,“现在又是金发,你看不见吗?”
江沉茫然回头看向镜中,镜子里映出他困惑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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