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忽然在千梧耳边道:“福袋在左边口袋。”
千梧恍然明白过来,他只手攥着江沉手不能松开,另手伸进他口袋把福袋摸出来,江沉配合他拉开系带,掏出那本法典。
沙漏中沙越漏越快,眼见着已露底。江沉把法典搭在千梧伸直胳膊上飞快向后翻,千梧则吃力地用手指够到法典中夹着羽毛笔,反手抽出来。
那是神经允许篡改生存
江沉叹口气,用只有千梧能听见那轻声。
“华尔兹是双人舞。”他说。
彭彭伸在空中手僵住。
他脸色惨白,比屈樱更白,看着面前笑容忽然消失屈樱,又扭过头看着忍痛钟离冶。
救个人,意味着要亲手松开另个。
江沉让大家各自去寻找线索时,她原本是在他们身边。但千梧说话时嗓子很哑,刚好她从往昔之门里带自己做白梨布丁,想回去拿给千梧吃,所以落在后面。
没想到落后这几步,却垫成生与死距离。
彭彭立刻拉着钟离冶手走到她身边,朝她递出手。
屈樱嘴唇剧烈地颤抖着,泪水已经挂在眼睫上。
“彭……”
字迹消失后,摆在餐台上个原本不起眼沙漏忽然缓慢地掉个个,仿佛无形中有人窃笑着伸手拨它下。
细沙无声漏下,小个子有些着急地开口,“这支舞曲有二十七秒序章,这沙漏看起来也就半分钟漏程,大家快点组队!”
语惊醒尚在茫然状态玩家。
二十九人原本杂乱无序地站着,此时不约而同慌乱去抓身边人,抓到个立刻紧攥彼此,长松口气。
千梧自然地被江沉拉入怀,余光里钟离冶牵住彭彭手,却不见屈樱。
圆舞曲节奏越来越轻快敏捷,沙漏已过半,预示着正式舞曲即将到来。
屈樱忽然收回手,她忍住泪意盈盈笑,又向后退回桌边。
“那就到这吧。”她声音很轻很轻,垂头抿抿唇,又看向小队四人,“你们——”
“努力活下去,走出神经,替再看看真实世界。”
千梧从未见过这红眼,屈樱多个字都说不出来,她说完这话就蹲下抱住腿,将头埋进双膝间。
彭彭笃定道:“不落单就可以,来起。”
屈樱眼泪掉下来,带着转危为安笑容向彭彭伸来手走去。
钟离冶忽然痛呼声。
“有手!”他皱眉挣扎着叫道。
而后彭彭也察觉到,仿佛有两只阴冷手分别拉在他和钟离冶胳膊上,随着屈樱手靠近,阴冷手劲越来越大,眼看就要将他和钟离冶分开。
江沉牵着他手忽然顿,千梧心里顿时生出不好预感,扭头回望,在人群之后看见屈樱。
二十九人,注定有人落单。
流落在外竟然是屈樱。
其余玩家全部有舞伴,纷纷回头去看是谁落下,屈樱在众人掺杂着怜悯和后怕注视中脸色苍白。
“……”她不安地向后退,直到身子抵住摆满餐品长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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