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大人昔日很爱片桃林。”老头捂着脸颊低语道:“神明大人初成那年,曾见他从神像中走出来,到山下桃园里泡温泉。那时院外枝头有熟透桃子滚落,滚到温泉边,他还将桃子捡回去。后来他神形日益稳固,不大从庙里出来,每次去进香火,都能见到那案桌上摆着桃子。镇上孩童顽劣,常常跑去庙里偷吃贡果,有次眼见着他们冲进去将贡果全都兜走,那盘里分明是没有桃,等他们走后,空空盘子里忽然又出现颗桃子。想来神明大人爱这里桃,在孩子闯进来前把桃藏起来。”
千梧和江沉对视眼,心照不宣。
江沉问道:“或许他只是在诸多作物水果
和院外样,屋里到处都是桃,不少家具物件上还有桃子花纹。
“还真有点。”江沉忽然在千梧背后感慨道。
千梧个激灵回过头,老桃农手上陈年日历微微泛着黄,首页画着个俊朗清雅男人。那男人眼睛和他很像,但嘴唇比他薄,轮廓更瘦削清晰,少些凡人气,更像漫画里笔法。
气质上,确实如老桃农所说,很像又很不像,有些言难尽感觉。
“就像你本人,把顽劣拿走。”江沉淡定评价,伸手拂过画像上脸,蹙眉思索会,“很难说是好还是不好,算。”
惯江沉为非作歹,站在原地神色淡然,更坐实伙伴凶残。
许久,老桃农呼吸愈发急迫之时,千梧忽然轻声开口道:“那不如换种问法,和凉玉神,长得像不像?”
“什?”老桃农猛地扭过头,刀刃切入他皮肤毫米勾出线血来,他却仿佛没察觉到。
千梧清清楚楚地站在他面前,眉目淡然。
“想或许和神明大人有什关系。”他好似有些困惑,低声道:“昨夜贪凉,恶鬼找上门,却对着直呼凉玉神大人,求救他。酒家还有人被恶魔缠上,现在大概已经见阎王,偏偏没事。”
千梧:“……”
江沉想想,又摇头说,“还是不好,终归是变个人。”
“哦。”千梧表情出走,抬手把日历拉过来仔细看。
“他走,但镇上却留着他丝半缕气息,正是这气息勾着地底恶鬼层出不穷,祸害汤泉山。”老桃农跌坐在椅子里,颤声道:“街里邻居还关照情绪,但却觉得这罪孽是……”
“什意思?”千梧放下日历。
江沉手中军刀回鞘,千梧表情仍懵懂,抬手摸摸脸颊,“就连酒家打杂都说和当年神明大人样俊美,是真吗?”
“二位进来吧。”老桃农打断他话,摇摇晃晃地扶着门框站起身。
千梧笑眯眯:“好。”
“凉玉神大人确实和这位大人有点像,眉眼稍有几分,气质很像又很不像。”老头叹气拉着抽屉,“陈年日历上有神明大人神像,找找。”
在见过留留画后,千梧不肯对凉玉神外貌发表看法,只站在他背后四处打量这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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